青垆一脸震惊神色地看着,那人举重若轻之间,便将那无数鬼兵,灭在原地。( 最佳体验尽在【这般震惊间,却听前方鬼吼之声更重,不禁向前望去。
越來越多的九幽鬼气,从前方密林之中前赴后继而來,那人身形不动,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就将近身的幽灵冤魂化为齑米分。只是先前惊惧之色才稍稍消除,靑垆低头目光所及,却又是面色一变,那密林边缘满布浓稠鲜血的地面之上,却是又慢慢涌出了成千上万的色彩斑斓的寸许长的虫子。
那些虫子在那团团白色雾气的笼罩下,猛然一跃而起,竟是那般突兀地从肉身之上陡然长出一对翅膀,迎风展翅而來。靑垆师承佛道双修的慈航静斋,对于佛道典籍之中所载传闻轶事,都是烂熟于心。这无数涌來的虫子,赫然是刚刚孵化而生的九幽黄泉虫虫卵,只是在如此鬼气凝重的环境下,竟是根本用不着生长,竟是陡然就变作了成年的九幽黄泉虫。
正在这时,靑垆背后却是陡然响起一阵震天巨响,靑垆不禁转头去看,却见她身后数十里之遥外,一道丈许粗细的水柱冲天而起。那水柱却是浓稠至极,在淡淡月色下,隐见其中无数暗红色血珠不断滴下,直把真个颜色都染成了一片赤红之色。
靑垆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那个方位正是萧原方才失去踪迹和灵力的方位,她微一跺脚,手中仙剑光芒更盛,再不犹豫,瞬间转身翻到仙剑之上,正欲疾驰而去。那中年道士见状,却是微微叹了口气,却是并未组织靑垆动作,只是翻手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手腕一抖,猛然向着靑垆所在的方向扔了过去。
那物事不偏不倚正落在靑垆身前三寸之处,旋转漂浮于半空之中,靑垆一怔,淡淡望去,却是面色又是一变。正在这时,却见那中年道士,却是猛然又喝了一口酒红色葫芦里的酒,仰天吐了出去,顿时又有数百九幽黄泉虫烟消云散。然后便听到一道粗厚声音淡淡传來,“小姑娘,心有所系之人,我也不便强留。呵呵呵,好自为之吧。”
靑垆默默望了那中年道士一眼,伸手将那团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物事,收于怀中,再不言语,脚下仙剑猛然带起一道金黄色痕迹,横亘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背后,却是传來那中年道士的淡淡的叹息声。
甫一进入那血池之中,萧原便觉一股铺天盖地的的浓重血腥气息,冲鼻而來。继而在幽暗光线之下,又眼见无数不知从什么身上砍下的无数断肢碎肉,从他眼前不断飘过。萧原只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但心中震撼,却是尤为剧烈。
他从小到大虽然都是孑然孤身一人,幼年之时也自己流浪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对于生之艰难,自然也是深有体会。但是,一來当朝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动乱,二來他生活虽然艰难,但却顶多是食不果腹,却很少有看到这么多死尸的时候。
如今,他道法虽小有所成,但一颗赤子之心,却仍如少年之时,始终认为万物灵长之中,人命是最艰难也是最可贵的。先下,他却身在这血流成河的血池之中,那无数断肢碎肉,恍如带了表情般,在他面前漂浮不定。隐隐之中,他似乎看到那些残肢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头颅,其上满是嘲讽表情,正对着他呲牙而笑,其中似是还有一道声音缓缓在他周边响起,“看啊,这些蝼蚁不过如草芥般,我想他们生他们就生,我想他们死他们就死。”
萧原只觉那道声音如针如刺般,刺入自己脑海之中,他只觉自己头脑之中一片混沌,无数碎片般的影响在他脑海之中不断闪过。他周身灵力却是猛然暴涨,刹那之间,顿时将周身三尺之内的血水给硬生生暴推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手中那根本是平淡无奇的光滑树枝,却是从枝干一段,亮起了一丝淡淡的白色光芒。那光芒如萤,在如山般纷至沓來的血浪的冲压下左右摇摆不定,似是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但是,那点蛋蛋亮光,却是瞬间将萧原周身的血腥给消除地干干净净。萧原只觉心神一宁,这才又沉下心神來,缓缓向前行去。
他心神一定,这才仔细打量起周遭來,这处幽冥血池不知是建在何处,萧原这般往前行走了数丈之遥,只觉水下阻挡之力却是越來越小,似是这血池之中,被人给下了一种透明禁止,硬生生将那无数血水和这血池之下的洞穴给隔离了开來。
从萧原所处的位置再往前而去,却是一条幽深阴暗的隧道,隧道之中却是沒有半丝亮光,萧原一眼望去,却是望不到尽头。阴暗之中,萧原又觉有阵阵阴森之风从那洞穴之中,不住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吹來。那阵阵阴森之风中,仔细听去,又似是有无数凄冷哀怨的鬼泣之声,纠缠不断,纷扰而來。
在阴暗光线之中,萧原只觉那隧道蜿蜒往下,不见尽头,竟是直通九幽地府般。萧原微微一凛,又将右手手指放于嘴前,轻轻咬破,将手指上的血迹又仔细涂抹在了那光滑树枝上的灵符之上。玄元门巨变以來,他虽然修为实质上并沒有多大的提升,但是却愈发觉得自己体内怕是藏着不少自己还未曾知晓的秘密。
从最起初的猜疑,恐慌,到如今能坦然面对这一切,除了萧原自己,沒人能体会得到他心境的变化。那一日,入九幽地府,他便深知,宙宇苍茫,天机如海,若是不能步步为营,别说什么挽救天道,只怕自己在这天道将倾的宙宇中,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