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吗?不是爹爹阿娘把她一个人留在世上的,她死了便可跟爹娘团聚了,大圆脸去了,自己还活着干嘛?只是大圆脸为何就走了呢,是不是真像村民说的那样,自己克爹克娘克世人,这会把大圆脸也要克死了。
林梁氏听他们说凶宅死人的,也行色匆匆的赶来,见大伙都手足无措的样子,“李婶子,不如请婆娑山的得道大师做场法事,听说很灵”。
李吴氏听后,也不敢自作主张,“老头子,你看?”。
“也好,叫二郎去请罢”,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啥事也不做,自己心里也不安,李忠民唉声叹气的。
大伙像是无法平息自己的紧张,只有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却也不肯离去,就怕梅蕊想不开做傻事。
“这大郎是啥一回事啊,是否真的是这宅子建的不好”,林梁氏把李吴氏拉一边,鬼鬼祟祟的问道。
李吴氏搔首踌躇搔首的,“谁知道呢?蕊娘啥也不肯说”
李吴氏也听到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对于吴贾氏的造谣生事很是生气,不过她是怎么也不信孙少恩是梅蕊克的,她宁愿相信是这屋的问题。
“哎!多好的一孩子,就这么去了”,林梁氏很是可惜,忍不住出声叹气。
“你说谁去了,那孩子好好的,你是看不得那俩孩子好罢……”,李吴氏本来就心烦意乱的,这林梁氏又来惹她,便忍无可忍的骂出来,也不怕惊了里面的梅蕊。
“诶!他婶子,是我这嘴臭,你别与我计较”,林梁氏也是口快,只是那孙大郎吊着一口气,应当活不了了吧。
“这次便罢了,哎,你说那大师是真灵?”,李吴氏把气忍了下来,要是大郎有事,便是骂再多这老婆子也是无用,还不如省口气留着劝蕊娘。
“那可别说,那大师是真灵,隔壁村的李家不是多年没怀上,找过大师便生了个大胖娃”,至于孙大郎是否能活命,她不敢说,对于自己介绍的大师,林梁氏却是很自信的。
“这生子不是找求子观音,这大师?……”,孙大郎那是求命,不是求子,便是求子梅蕊也生不出,李吴氏很怀疑。
“你甭管了,这到底灵不灵,到时试过便知,再说大伙如今也不是没办法”
……
得道大师旁晚才到,只见他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身穿道袍,手拿桃木剑。
看着像是道法高深,李忠民随李吴氏连忙跪下,“求大师救救屋里的小子……”
得道大师扶起他俩,“不必跪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乃贫道分内之事”
众人又纷纷道谢,尽管拍他屁股,说尽好话。
“无须言谢,容贫道仔细看过,再想法救人”,得道大师看过孙少恩后,吩咐李忠民准备好至阳之物的尖米,蜡烛、香、纸钱等物,便也不多说,在地塘开坛做法。
得道大师刺破食指,一滴血滴在桃木剑上,嘴里念着咒语,“杳杳冥冥,天地昏沉,雷电风火,官将吏兵,若闻关名,迅速来临,安隆镇宅,功在天庭……”
又拿着桃木剑在空中写一斗字,由一竖之末,向右圈转,至相交处转向右直下,复折向右上方撇出,左右二竖上各写一火字,左向左撇,右向右撇,末在中间起笔作五曲到底,下加一点,书时颂咒七遍。
李吴氏细细听了一会,隐隐约约听出,‘回来吧……’好像是喊什么人回来,不会是招魂吧?李吴氏都起了鸡皮疙瘩,阴风阵阵的,这宅子好像是真有问题。
外面如何吵闹,梅蕊也不管,怕他们惊了孙少恩,便紧紧握着孙少恩的手,“少恩,不怕,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陪你”,如果下辈子你做男子,又没忘我,我便做你的妻,真正的妻。
另一边,“孩子,原谅妈!妈当年那样对你也是迫不得已……”,孙妈又坐在孙少恩房间拿着照片喃喃自语。
“孩子他妈,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还提来干啥”,哎!孩子走了,对他老伴打击也是大,他得叫些儿女回来陪陪这老婆子,再这么下去,迟早会疯掉的,孙爸心里很是担心。
“过去那么久了,少恩却是不知道,孩子还是厌妈,那年……”。
孙少恩又在听孙妈唠唠叨叨的,突然头痛难忍,好像要把她的灵魂撕裂,忽地,一股引力快把她吸走,孙少恩把手伸向孙妈,大喊着,“妈……”
妈,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让做母亲的你那么恨女儿?‘啊啊……’她的头好痛,是要灰飞烟灭了吗?上天真不公平,留她个一魂两魄也不肯,她只是想留下,留下来享受那迟来的母爱,多给她几天,多给几个时辰也好。
孙妈忽然心里一痛,双手一抖,相框掉在地上,玻璃碎的模糊了相片里的人,孙妈失魂落魄的蹲下身子,赤手扒开碎玻璃,“孩子,是妈不好,是妈不好”。
双手瞬间便血肉含糊,看得孙爸心惊胆战的,“孩子他妈,孩子已经走了,你就让她在下面安心吧”。
……
孙少恩在黑暗里摸索,她感觉自己是掉进了黑洞,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通向的应该是地狱吧?她应该下地狱的,身为女子的自己对也是女子的梅蕊动了那心思,但是她不想下地狱,地狱里没有梅蕊,自己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