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送爽,丹桂飘香。
旯ぶ际,正是农历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山河村村民视在清明节、鬼节、重阳节所在的月份乔迁为不吉,而大爱在农历八月、十月,尤其是十二月搬入新居,所以乔迁之喜只能延后。
孙少恩不信风水鬼神之说,对于新房盖好却不能入住一事甚是不满,整日在新房逗留,若不是梅蕊拦着,说不定孙少恩早已搬进去。
一早,孙少恩左脚踏进了新屋,片刻,又缩回,环顾四周,圆眼一闪,抱起不远处的大黑狗。
大黑狗本是闭目养神,见是孙少恩,又闭上布满眼屎的狗眼,刹那,似是看见不得了的东西,发出警示的咆哮声,战栗着,退缩着身子,像要挣脱孙少恩的钳制。
孙少恩不得已,便放开了它,她本是打算携带小黑进新屋,有个伴,梅蕊便不会仅责怪她。
梅蕊洗漱后,去灶台升火做早饭,却不见了锅,翻箱倒柜的,连床底都不放过,也未找出。
这时,大黑狗到她身前,示意她跟上。
梅蕊随大黑狗进得新屋,却见孙少恩在新砌的灶台烧火。
梅蕊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楸着孙少恩的耳朵便往外拖,“混蛋,与你说过数遍,这屋未入伙,住不得人,为何你偏不听?”。
“那李老头定是妖言惑众,梅子姐你怎么也信”,孙少恩抢回自己耳朵,死赖着不肯出。
“老先生德高望重,少恩不得诬蔑他,再说,这是祖先定下的规矩,人人都得遵循”。
“梅子姐,他们是食古不化,你也好跟随,你就不想住新房”,只能看不能住的,孙少恩心里痒痒的。
“休得胡言,入住新房是迟早的事,你还怕它飞了”。
“我就想现在搬进去”。
“好啦,你也别使性子了,快快出来,昨日不是说好要与李二郎登高”。
“不去,你又不去”,日日上山砍柴还少?登啥高,还不如在家睡懒觉。
“不然我做个风筝与你玩去”,爹爹阿娘还在的时候,每年这一日便会做个风筝,一家三口上山玩耍。
最后,梅蕊还是给她做了一个风筝,为了哄孙少恩开心,梅蕊还特意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圆脸。
孙少恩看着好玩,便央求梅蕊再画了一个像梅蕊的小人。
因梅蕊忙着绣衣,孙少恩只好一人在院子玩,不知是笔墨太多,风筝刚飞起来便一头扎进井口,井水成了墨黑色的,孙少恩忙用竹竿把风筝捞起来,风筝上的小人都糊开了,孙少恩哭丧着脸,那样子犹如纸上的大圆脸扁扁的,抿着嘴又去找梅蕊了。
梅蕊被她闹得无法,只好放下手上的活陪她出门。
梅蕊用竹篮子装了几样松软糕点后随孙少恩出外。
经过河边遇见了也是去登高的林有才夫妇,“大哥大嫂,小胖呢?”,因盖房子,林有才热心帮忙,出力最多还不肯要工钱,孙少恩对他很是敬重,喊他们大哥大嫂,连李迎金都没这种待遇。
“小胖随李嫂家孩子玩去了”。
“哦……”,孙少恩声音拉的长长的,这两人定是想过二人世界。
蓝希岚被孙少恩逗得脸上一热,林有才憨憨一笑。
看两人被大圆脸逗得不好意思,在无人看得见的地方,梅蕊用力扭了孙少恩的腰以示警告。
孙少恩痛得大吸一口气,亦不敢乱来。
四人结伴一起上山,孙少恩提着篮子与林有才走前面,还时不时的扭头往后看。
见她如此,林有才嘿嘿一笑,“大郎,怕媳妇丢啦?”。
想不到林有才这么老实的人也会笑话人,孙少恩狠狠的瞥了他一眼,干脆也不再回头看,“大哥还说我,你与嫂子还不是把小胖丢下”。
“呃……”林有才被逗得噎住了,亦不再说别的。
见孙少恩猛回头,蓝希岚也忍俊不禁,“大郎对你还好?”。
“很好,就是孩子气了点”。
“你就知足罢,看他多紧张你”。
大圆脸才不是紧张自己,她那是没断奶,梅蕊心里念叨。
山上菊花盛开,清香四溢。
据说这里还埋藏了一个很美好的爱情故事,当年镇上的一土财主为了吊念已故爱人,又因妻子独爱菊,便亲手种下这一大片菊花,死后还吩咐后辈把他的骨灰撒在菊花周围,像是永远守护爱妻与这片菊花,故此,每当菊花盛开,便引来许多年轻男女。
孙少恩没想到等来自己的是那么一大片菊花,大感惊喜,张开双臂迎风奔跑,像是放飞自己。
因尽头是悬崖,梅蕊甚是担心,顾不得礼节提着下摆追着孙少恩去,还大喊着慢点慢点。
蓝希岚看的目瞪口呆,难怪蕊娘说孙大郎像孩子,还是自己夫君好,虽不够浪漫但是够稳重。
跑至悬崖边,孙少恩惊魂的刹住了脚。
悬崖边下是云雾弥漫的深渊,孙少恩探出头去看,竟生出‘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的感慨。
随后追上的梅蕊见她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悬崖外,顿时怒火惊心,也不敢出声喊,怕惊到她,便放轻了脚步,来到孙少恩身边,把她拉回,甩手给了她一巴掌,又转身走了。
被人一拉,孙少恩已是大惊,又莫名其妙的受了一巴掌,便要出声大骂,见是梅蕊竟将还没骂出去的话生生的吞了回肚子,于是又默默地跟在梅蕊背后,手还时不时的摸摸受伤的脸,相处久了,她知道一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