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则放心罢,必定不会有人知了去,蕊娘与那人……”李吴氏看他不入屋‘打扰’那两小年轻,舒了口气,又激动的讨论怎么凑合人家。
“我还是觉得此事不妥,不如将这人移到我们家”李忠民迟疑一下,开口打断。
“你这人啥一回事,就不能看着蕊娘好,那人到了咱家,蕊娘岂有机会接触……”看梅蕊出来倒水,李吴氏即时禁了声,迎过去,“擦完了?好多了罢”。
“嗯!好很多,身子没再发抖”梅蕊没发现李忠民夫妇的异样,倒完水,又忙着盛药去了。
喂了药,这大半天也就这么过去了。“此事你别管,我心中有数”李吴氏推着李忠民回去。最后李忠民还是妥协了,不允许又奈何,把人弄回自家去也不是不可,但他女儿的婚事,亦是实在忙,若别家收了该多好,李忠民心念着,然而亦不能怪别人,家家皆不容易啊。踌躇顷刻,村长夫妇就赶着回家烧饭了。
屋里静悄悄的,劳累了一整日的梅蕊坐在凳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大圆脸:舒展着眉头,红扑扑的圆面,好可爱的一孩子。若是之前不是看到她快断气的样子,还以为在熟睡呢!不知她为何会倒在村口,等她醒了可以问问。想起当时,她不怕别人的误会,亦不怕那些闲言闲语,就是想救她,不要问为何,她自己也不知其故,然而肯定不是菩萨心肠、崇高医德,她非大夫,亦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她只是个通过采药而生存下来的苦命女子。或许是一个人太久了,孤独寂寞……
大黑狗走出了窝,蹲在门前,低垂着头,‘主人好狠的心,早晨抛弃了我,晚上还绝了我的粮,此寒天冻地的叫我如何活’。
时间则在梅蕊胡思乱想与大黑狗的绝望中流逝。等梅蕊回过神来时,室中一片漆黑,乃惊觉自己和小黑还未食晚饭,或许是饿过头了,腹中无声,不过小黑怎么也没喊?
舍不得点蜡烛,摸黑的走向灶台,把早晨的粥热了一下,放了半个腌鸭蛋,食后以温水拭了下身。
喂过小黑,再去看大圆脸,见退烧了,短衫全湿透了,赶紧给她重新更换一身干爽的,念今晚应当不会反复发热,安心得睡下了,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