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陈寒青在得子楼内忍受着无穷无尽的嘲讽和排挤,孤独而又坚强地生活着,但他始终没有再离开。
几天前采薇问他为何不答应乐大人请他入军的请求,他避而不答,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想离开她。
只要她还在这个地方,他哪儿也不去。
从那日雨涯邂逅开始,她就成了他古怪病症唯一有效的药引,也是他这些年来努力控制体内气血翻腾最原始的初衷,他不想伤害她,更不想让她失望。
她就这样成了他心头最为敏锐而虚弱的软肋,也成了他能够在如此充满恶意的世界里所向披靡的坚硬铠甲。
陈寒青想着以前发生的种种,又望着不远处弯腰摘菜的采薇,少女有些枯黄的发丝被风吹乱缠在了一起,陈寒青皱了皱眉。
采薇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花絮,然后小跑到陈寒青面前,将额前一缕头发拨到耳后,提起一篮子青翠薇菜,在陈寒青面前晃了晃。
“就这些?”陈寒青问道。
采薇说道:“够做好多饼了,保你吃个够。”
陈寒青怪了她一眼,心想我又不是那得子楼内整日吃睡嗷嗷待宰的猪。
采薇知晓寒青哥哥在想什么,忍不住捂着嘴咯咯笑不停。
两人携伴下山,天空云雾拨散,暖日光然,想来不会像前几日那样阴暗沉闷。
有曲悦耳歌谣轻轻绕过山腰,随风飘向很远的地方。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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