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陈寒青吓得瞠目结舌。夏侯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顾不得矜持,直接张牙舞爪着往陈寒青身上扑去。
陈寒青用双手护住身子,慌慌张张地朝角落逃去,嘴上着急道:“夏侯,夏侯你冷静下,你没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吗?”
夏侯瑾像是一只撒疯的小野猫,追着陈寒青满帐篷跑,还不忘哼哼道:“我绝不会欺骗胡将军,他说的每一句话下的每一个命令,就算让我赴汤蹈火我也一定会做到,不就是洗衣服嘛?有何难的?你别废话,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给我!”
陈寒青像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有些狼狈,哭笑不得地说道:“不是,你要衣服我给你就是了,你这么追着我让人看见了成什么体统了?”
夏侯瑾一听,不但不停手,反而嘴上羞愤地喊了一声,追陈寒青追的更起劲了。
两人你追我赶打闹了一段时间,帐篷内噼里啪啦很快就一片狼藉。陈寒青从小穿梭于野外丛林,夏侯瑾哪里是他的对手,追了半天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到最后实在是精疲力尽了,也跑不动了,便叉着腰喘着粗气,看着窜到桌案上的陈寒青气喘吁吁道:“我现在就要你的你的衣服,你快些.脱下来给我!”
陈寒青既心有微恼又觉得好笑,实在是看不透眼前这位女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无奈开口道:“行行行,我怕了你了,你不就是要我身上的衣服吗?我给你就是,给你就是,但你能先转过身去不?你这么盯着我也脱不自在啊。”
夏侯瑾羞恼地咬了咬嘴唇,嗔怒一声:“谁稀得看你脱衣服!”
话虽这么说,身子倒很自觉地转了过去。
陈寒青偷偷递过去一个白眼,然后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动作扭捏到比出嫁的小娘子都来的羞怯难当。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的不耐烦的夏侯瑾开口问了一句:“你好了没啊?一个大男人脱件衣服都这么婆婆妈妈!”
话音刚落,身后一只光溜溜的手臂就伸到了身前,手上提拎着那件原本穿在陈寒青身上的灰色衣衫。夏侯瑾一把接过将其揉成一团捏在手里,然后转过身来便看到了陈寒青光着上身非常幽怨地看着自己。
从小与野兽厮杀搏斗,又在得子楼内做了很长时间诸如劈柴或者搬货物之类体力活,而后又修行练剑,陈寒青的身材体型自然不必多说,每一块肌肉都完美无缺却又没有那份世俗粗狂之气的上半身此刻一丝不挂地出现在夏侯瑾眼前,即便这位副将军平时穿梭士卒之间早已习惯了男人身上的气味,此刻也被陈寒青赤露的上身所散发出来的阳刚气概所惊到。
军帐之内孤男寡女,男子上身裸露,女子手中拿着男子的衣衫,这样一幅画面任谁看了都会情不自禁往某种暧昧方向上去想。
包括此刻看得眼睛发直的夏侯瑾本人。
陈寒青倒是对这方面很迟钝,看着夏侯瑾发呆的目光,困惑道:“难道一件衣服还不够?要我把裤子也脱给你吗?”
夏侯瑾闻言,脸颊刷的一下一直红到了脖子根,羞恼至极的目光狠狠剐了一眼陈寒青,然后转身就朝帐外跑去。
陈寒青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帐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咦,副将军走这么着急干啥呢?”
“多嘴!”这一声呵斥带着十足的羞恼。
一颗脑袋悄悄探了进来,司马军功带着奇怪的眼神朝里张望了一下,当看到陈寒青光着上身同样望着自己的时候,司马军功的眼睛明显大了几分,随后又露出了颇有深意的眼神,带着十足的调侃味儿问了一句:“陈校尉,你冷不?”
陈寒青哭笑不得,又好气又好笑地喝了一句:“冷你个鬼,还不快去给我找一件衣服过来!”
司马军功笑呵呵地走进了军帐,双手正巧捧着一件军制薄衫和一套银灰色的甲胄,陈寒青二话不说直接从他手里抢过衣甲开始穿戴起来。司马军功搓着手掌一脸坏笑地问道:“陈校尉,与你相处时间虽然很短,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可是真是一条汉子,连咱们夏侯副将军的豆腐你都敢吃,也不怕磕到牙齿咬掉舌头么?”
陈寒青倒也实诚,一本正经地无奈道:“我哪里吃她豆腐了,还不是她缠着我让我脱衣服给她。”
司马军功一脸惊讶:“哎哟我的亲娘诶,能让咱们的夏侯副将军这般主动放下矜持,陈校尉你还是第一个啊。真没看出来,校尉你还有这能耐呢?末将真是佩服,佩服至极!”
陈寒青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把拍掉他偷偷竖起来的大拇指,责备了一句:“多嘴!”
司马军功挑了挑眉毛,?水推舟道:“哟,这么快就和副将军同仇敌忾了?”
陈寒青佯装伸手要打,笑骂道:“司马军功,你是不是找打?”
司马军功哈哈一乐,脚下一溜烟儿就跑出了帐篷,接着又探进来一颗脑袋,对着陈寒青乐呵道:“校尉大大您先休息着,等晚些时候我再来领你去咱们营看看,正好把你那一套惊天动地的泡妞本事给大家伙分享分享。”
陈寒青一句滚字还没有说出口,司马军功就哈哈大笑着飞快地逃走了。
陈寒青兀自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但也不会反感这样的玩笑话,纯当是为本就无趣乏味的军营生活找点乐子了。穿戴好衣衫盔甲,陈寒青忽然从身上某处摸出来一样东西,青黄交接的竹蜻蜓,这是当时离开武落钟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