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身在雨中与沐冰相望,忽然一个打伞的小男孩儿,走到二人中间,吸引了二人的目光。只见那半大的小男孩儿走近高原,把雨伞放在了高原手中后说了一句:娘亲让我把这个给你。然后却是掉头就跑。
高原不觉一愣,但是想要叫住那小孩儿已经是不能,因为就是这一愣的工夫,那个小男孩儿就消失在了拐角。
“这是谁家的小娃娃?”沐冰嫣然问道。
高原摇了摇头:“许是附近的哪户人家吧。”
“你真的不知道?”
“我,”高原转头看向沐冰却发现沐冰是一脸“狡黠”之色,当即一笑:“天色已晚,与其在意那是谁家的孩子,不如先让高某送姑娘返回客栈吧”
眼望着高原与沐冰同撑着一把伞相伴离开,吴双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心道:大哥啊,小弟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吴双转回头来,眼望着面前这对母子,掏出一张银票交给女子,淡然柔声道:“银票收好了,然后赶紧带孩子回家吧,千万别着凉啊。”
女子接过银票,赶紧藏在怀中,抱起孩子就向吴双深鞠一躬,说道:“多谢吴公子。”
又是目送母子二人离去,吴双看了一眼被这“好雨”淋得通透的自己,不觉摇了摇头。
“阿——嚏!”
……
方舟与宋忠相对而立,冷眼对视彼此。
“你想干嘛?”方舟冷言相问。
“干嘛?”宋忠可是一脸将人生吞活剥的表情,可是转脸突然一变,立时眉开眼笑,讪声而道:“那个,舟哥哥,你看小弟也有段时间没领月钱了,最近手头实在有些紧,想和你借上一点,当然按照惯例一定不会还的。”
方舟眯起了眼睛,冷声接问道:“那你想要多少?”
“那个……嘿嘿……不多要,只消一锭银子就好了。”宋忠的一双怒环眼直眯成了月牙,笑道。
方舟闻言笑叹一口气:“给你!”
宋忠一把接过银子,但是一张脸立马拉长得老长,真是长到让骡马也相形见绌,沉声问道:“就一两啊?”
“不要的话拿回来。”方舟不予理会,径自向客栈里面走去,找到桌子坐下。
“要,怎么不要!”宋忠赶紧把银子塞给口袋,露出了一嘴的皓齿白牙,坐到了方舟旁边大呼一声:“小二,上菜!”
见状,秦鸿和梁伯相视而笑。
……
高原把沐冰送回客栈,几句简单的别离之语后,高原却是没有离开,只是呆呆地来到沐冰所在房间的窗下,站在那里痴痴傻傻地在看,但是究竟是在看那窗上倩影,还是雨下窗阁,恐怕连高原自己也是不得而知。
雷声响起,一道红光照亮天际,雨是越下越大。
“她不会再出来了……”高原有些痴怨的自语道,一声叹息之后,转身默默地离开。
可是高原并不知道,就在自己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那楼阁之上的粉窗悄然打开,娇媚伊人也是深情地望着他地离去。
回到五虎堂中,已是夜半未央,福伯还没有睡就站在大堂之中,手拿着更换的衣裳正在等待着高原。
“福伯,这么晚您还没睡啊?”高原接过衣裳笑言。
“唉——,堂主你可是头一次这般晚上才回来,老朽哪里敢先行休息呢?房中已为堂主你放好了水,你赶紧泡上一泡暖暖身子,不要像吴公子一样着凉,我还要赶紧再为公子熬上一碗姜汤呢。”福伯拿好高原换下的衣服是笑着离去。
高原有些奇怪道:“奇怪,三弟好端端的怎么会着凉了吗?”
……
方舟、秦鸿一行人吃饱喝足之后,准备去休息,才得知只剩下两间上房。宋忠当时就不乐意了,一把提起葛老板,葛老板顿时两脚离地半尺,臃肿的脸都憋成了红萝卜,苦苦哀求。众人才明白,原本剩下四间上房,可是方才那位秀面公子和书童一人占了一间,所以只剩下两间上房可住,普通的房间更是由于今夜的山雨早已满员为患,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了。
没有办法,四人一分为二:秦鸿和梁伯同住,方舟和宋忠同住。
转眼之间已是夜半更深,宋忠翻过来掉过去地睡不着,只因为晚上那顿饭,由于种种“原因”(主要是宋忠心理不平衡),那是一通胡吃海塞,单单是馒头就吃进五个,水酒更是灌下三坛。所以此刻,这位小五爷可谓是撑肠拄腹,站着难受、坐着难受、躺着也难受,在不大的床榻之上是翻转腾挪,把方舟挤得直接贴到了墙上。
折腾了半个晚上,终于是忽闻连串震天响,屋内二人是直接轰开门窗。屋外雷声饶是惊天动地,却也远远比不上这屋内的小五爷——那是身后“炮仗”响连环,声音成串连绵不绝,而在这连绵之中更兼有几分韵律抑扬,真可谓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方舟泪眼婆娑,一只手捂着口鼻,一手怒摇着扇子杵在窗前,是大口喘着粗气。
“喂,你有没有草纸啊?”方才奏得绝世神曲的小五爷是豆大的汗珠挂满脸,颇为费力地问道。
“你自依镎冶闶恰…”方舟是头也不回,若非雨下得太大,真恨不得直接跳下楼去。
宋忠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在二人的衣服堆里翻摸着,终于拿得三张黄纸,看也不看,撒腿就“破门”而跑。
这位小五爷跑到茅厕之中,瞬时轰天破地浪去千里是一泻轻松,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