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苍龙山古木参天,人迹罕至。在这个千百年都未必有一人踏足的蛮荒世界,今天却意外迎来一bō_bō凶神恶煞的客人。
一道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背影,自浓密的林木间飞速穿行,在他身后几具周身环绕黑气的恐怖干尸横七竖八匍匐在地。
“城主,又有四个兄弟死在那名异族奸细手上”。
“继续追,他并没有走远就在前面”。
面色阴沉的欧阳海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远处不住摇晃的草丛,当机立断带着人向前追去。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株枯死的老树微微一颤,苍老褶皱的树皮慢慢剥离,露出藏身其中的狼狈身影。
他小心翼翼向着欧阳海消失的方向略作张望,又静心聆听周围动静,在确定没有异常情况后,这才长舒口气从枯树中挤出身来。
“漯河兄,好久不见,兄弟在此恭候多时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传入漯河脑海,他心中暗叫糟糕的同时反而更加镇定。
“是欧阳老弟吧,还请现身一见”。
漯河将蓬乱的长发束于脑后,平静的转过身来。如果我们兄弟在此一定会被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欧阳海带人追捕的竟是宣布闭关的飞霜国主。
在漯河转过身体的刹那,远处青黄相间的杂草丛中一只毫不引人注意的飞蝗弹跳而起,黑雾翻涌处一名面容俊美的美男子缓步行来。
“漯河兄,老弟找得你好苦啊,看在昔年情分上只要你肯交出圣物,我必然恳求主上洪恩大赦饶你不死”。欧阳海神色坦诚,双目之中满是对兄弟情义的眷念。
“好兄弟,你的这份心意哥哥心领了,只是从我选择离开的那刻起,便自知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以主上的脾气又怎么可能放过我”。
漯河目光炯炯盯着欧阳海继续说道”兄弟,当年你我跟随域主大人历经千辛万苦才在修真界站稳脚跟,这其中的艰辛也只有共同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人才能够了解。眨眼间数万年时间过去,我早已习惯了修真界的生活,如今再让我返回巫黎看那些女人的脸色熬日子,我不甘心,也做不到”。
“你呢?你扪心自问你做得到吗”?漯河深邃的目光闪动着鱼死网破的决绝。
“我?我没有想过,也从未想过”。欧阳海眼中露出一丝迷茫。
“兄弟,和我一起走吧,天大地大何必回去受窝囊气,只要你愿意,为兄可以与你共同参悟九鬼蚀心鼎的奥妙,一旦我们有所突破便有了与仙界朝堂讨价还价的资本,到时候借助仙界之力杀回巫黎,称王做主岂不快哉”。
称王做主?欧阳海口中喃喃自语,对于漯河描述的光明未来怦然心动。
漯河见欧阳海似有心动之意,立刻急切的上前两步,兴奋地说道“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族中对巫主心存不满者大有人在。自从巫云,巫月两位圣主同时失踪,便有人猜测她们已经遭了巫主毒手,如今我机缘巧合得到巫月圣主的传承圣物九鬼蚀心鼎,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大事何愁不成”。
欧阳海平静的听着,慎重的盘算着,直到漯河即将走到他身前,他才冷冷的回应道“站住,如果你敢再靠近一步,我就对你不客气”。
“兄弟别误会,我绝无恶意”。滔滔不绝的漯河虽然心中愤怒但还是立刻止步,身受重伤的他目前还真没有把握与欧阳海正面对决。
“相信我,兄弟。我真的是想要与老弟携手,共创一番宏图伟业”。
欧阳海沉思良久,终于缓缓点头。
“既然漯河兄有此雄心壮志,兄弟愿舍命相陪,只是据我所知巫月圣主还有一件鼎鼎大名的仙宝,子母淬心,不知漯河兄有没有见过”。
“子母淬心?啊,岂止见过,此宝现今就在我手中”。
漯河手心一晃,九颗鲜血淋漓的婴儿头骨在他面前一字排开,一边上下游走一边发出阵阵凄厉的啼哭。此等邪宝甫一出现便吸引了欧阳海全部心神,醉心于仙宝的他根本没发现漯河收拢在衣袖中的右手已经有了结印动作。
突然之间天地色变,滚滚黑风翻卷处九颗婴儿头骨迎风暴涨,不住开合的下颚吐出一片片黑绿色丝网,将毫无准备的欧阳海笼罩在内。
“哼,不识好歹。别说我没有得到子母淬心,即使得到了又岂能交给你”。
“唉,这是何苦呐”。一声幸灾乐祸的叹息从山石阴暗处悠悠传来。
“你?难道竟然是幻术?可我明明感觉到你的灵魂波动就在那里,怎么会这样”?漯河得意的笑容来不及隐去便被浓浓的惊恐取代。
“漯河,像你这样喜欢背后捅刀子的卑鄙小人,你认为我会毫无防备吗?我可不是皓日那个蠢货,被人施了蛊术还不自知”。
“哼,算你聪明,不过那又如何,别忘了你我同为六魂战巫,而我又有九鬼蚀心鼎相助,如果你识相最好马上滚开,否则我不介意让宝鼎中再添一缕幽魂”。
“哈哈哈,既然你有此自信,那还等什么呢?动手哇”。
欧阳海口中最后一个字急促喷出,对面漯河察觉到一股无形声波正在隐晦推进,脸上现出轻蔑之色。他用手一指,半空中九颗婴儿头骨一阵幻化,现出原形后竟是蚀心鼎中那九只狰狞的恶鬼,每只恶鬼血口大张,凄厉的啸声此起彼伏。两股声波恰似两军对垒轰然相撞,经过一番较量后九鬼更胜一筹,继续向前推进。
开局不利的欧阳海身体急速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