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柳名扬看着那厚厚一叠的血书和罪证,眼中死灰一般的平静终于彻底破碎。( 。
真想,果然比他所知道的更加残酷。
曾经年幼的他也有自己的英雄梦,也像京都城里很多的少年一样崇拜着像祖父那样英雄杀敌的将军。
祖父,从某种程度来说,是他年幼时期的偶像。
然而,现在凤紫鸳手里那些证据就那样残酷的证明了一个事实。
他崇拜的祖父,他们整个家族,都是一个多么肮脏的存在。
柳家的荣华富贵,是用那么多无辜将士的尸体和血堆积起来的!
柳名扬别过脸,不敢看凤紫鸳,更不敢看那些已经泛黄的血书。
“柳名扬,如果我是你,就算不为那些无辜枉死的人,也一定会为自己的娘亲复仇!如果不是那些人‘逼’死了你娘,至少这世上还能有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凤紫在沉如墨的眸子紧盯着柳名扬,句句紧‘逼’,丝毫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娘……”柳名扬呢喃着这个久违的称呼,眼底的暗‘色’如‘潮’水一般汹涌翻滚。
凤紫鸳默然看着柳名扬,耐心等着他做出最终的决定。
大概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柳名扬的神‘色’终于恢复了他一贯的平静冷漠。
“凤紫鸳,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但是,在这之前,你最好能保住我的命。”柳名扬抬起头,看着凤紫鸳,声音已然平静如水。
“你放心,我既然救了你,自然会竭尽全力保住你的命。”凤紫鸳点头,她等得就是让柳名扬彻底归顺于她。
作为京都城第一天才,柳名扬有他的傲气,也有他自己的信仰和坚持。
凤紫鸳要让柳名扬彻底为自己所用,就必须要将他曾经信仰和坚持的一切都摧毁。
虽然,这样的过程对于柳名扬来说很残酷,但毕竟还是得到了凤紫鸳预期的效果。
“凤紫鸳,凭你能搜集到这些证据的本事,就算是明面上扳不倒凤、柳两家,暗中将他们全杀了也未必做不到,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柳名扬已经决定跟随凤紫鸳,同时对面前这个神秘莫测的‘女’子充满了疑问。
她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女’子,模糊的只有一个名字,连面貌都没有任何的印象。
算起来,她还是他的表妹。
但在这之前,柳名扬从未见过这个表妹,也根本就不想见。
他是京都城人人‘艳’羡的天才,而她却是个平庸至极的废柴,一向眼高于顶的他从来就懒得把眼神‘浪’费在任何废物的身上。
可现在,第一次接触这个传说中的废物表妹,柳名扬才发现,他以前所有的认知都是错误的。
并且,还错的离谱。
又有哪一个废柴,能做到像面前这一位步步为营?
面对柳名扬充满疑问的眼神,凤紫鸳却只是淡淡一笑,就着‘床’边儿的一张椅子悠闲自在的坐了下去。
“柳名扬,你知道什么是报复的最高境界吗?对于攀爬到权利顶峰的柳家和凤家来说,最能让他们痛苦的,不是死,而是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苦心得到的,一点一点儿的失去。我不会让他们就那么容易死的,相反,他们活得越久,痛苦就越长。”
凤紫鸳姿态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脸上的神‘色’平淡如水,说出来的话却让柳名扬悚然一惊。
他恨柳家,恨那个害死了他亲生母亲的家族,甚至在怨恨累积到顶端的时候,只想将柳家所有的人都杀个干净。
没想到,凤紫鸳报复的方式,比他更狠,更残忍。
这个‘女’人,对人‘性’的弱点有种令人惊心的透彻。
“呵呵,我似乎吓到你了?”凤紫鸳挑‘唇’一笑,黑白分明的眸子流溢着清冷莹润的光彩,明明没有任何热度,却让柳名扬莫名生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她够狠,够残忍,却十分真实,不像曾经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一般虚伪。
柳名扬自己都没有察觉,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他对凤紫鸳的感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是厌恶,不再憎恨……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的心里不再是一片绝望的死灰,反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求生**。
“我饿了!”看着凤紫鸳,柳名扬又看看放在矮几上的粥碗,一直麻木的身体终于感觉到了饥饿。
“呵,知道吃东西了!不想死啦?”凤紫鸳端起粥碗,因为放了太久,粥都已经没什么温度了。
“要报仇,我当然要比仇人活得更长。”柳名扬的面‘色’平静淡漠,一如往常。
“这还差不多,不枉我苦心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粥都放凉了,我去给你热热再吃!”凤紫鸳说着,便端着粥碗走出去了。
凤紫鸳才刚出房‘门’,迎面便见西陵玥走了过来。
“小玥,出了什么事儿?”凤紫鸳知道西陵玥白天一般都忙着给病人开‘药’方,没事儿鲜少会来后院找她。
“将军府向皇上请了搜查令。”西陵玥看了凤紫鸳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继续往下说道:“他们说是虎符被偷,现在正在搜查三王府。”
“搜查三王府?”凤紫鸳手里的粥碗差点儿就掉在了地上,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柳天龙是疯了?”
“如果三王府搜不到人,柳天龙还是会接着往下搜,你要把他藏到哪儿?”西陵玥站在凤紫鸳面前,小小的冰块脸儿上隐隐带出几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