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请问有人吗,”隆恩试探着问道,
沒有人回答,只是那委婉动听的歌唱声越发的清晰,带着淡淡的幽怨,如同绕指柔般缠绵在每个人的心间,如泣如诉,令人闻之不禁感到一丝心酸,曲调回旋往复,如同一道幽静的小路引导者众人的前进:
……
落花在风中梦呓,
枯叶在水中漂移,
谁点亮花灯,
在南下的小河晕开了涟漪,
轻声呢喃着我爱你,
……
那歌声仿佛一双手,拨动着闻者的心弦,隆恩不知为何忽然间感到了一丝恍惚,心中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忧伤,又仿佛一缕香气飘进了他的肺里让他感到了一丝芬芳,却又抑制了他的呼吸,
……
梅花惹乱了骤雨,
打湿了一缕禅机,
我撑起雨伞,
看着你离去的身影那样急,
门外青苔掩埋昔语,
……
四水归堂的后方沒有临河而建,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后院,突然间,隆恩加快了脚步,循着歌声快速向后院走去,歌声依旧字在回荡,仿佛已经回荡了千万次,
……
你说“我不再爱你”,
轻轻回荡在烟雨里,
我努力了千万遍,
想阻止着自己哭泣,
如果爱是一场梦靥,
为何我们笑的那样真实;
如果爱是一次邂逅,
为何羁绊断的那么迅疾,
……
终于,隆恩拐过了最后一个曲折的小道,落英缤纷的院落里,一个婀娜的身影坐在花丛与竹林之间轻轻地弹唱着,她乌黑的长发高高挽起裹着她动人的曲线,如同一个冰清玉洁地玉瓶,她那动人的容颜上带着一缕泪痕,掺杂在雨水里,
她歌声依旧继续,可是隆恩却呆滞在了那里,不敢再往前一步,
……
蚕丝纺织的嫁衣,
化作碎片飞扬在流年里,
年少的地老天荒,
是一场无所畏惧的痴狂,
你我相遇的太匆忙,
來不及学会遗忘,
那一年的城外风光,
已被你全数笑忘,
我想象着你的眼睛,
可曾有过泪光,
心猿意马的爱情,
草草收场……
弹罢最后一缕弦音,那名女子轻轻开掉了那一丝泪痕,转过身來,同时谦谦有礼地说道:“几位客人远道而來……”
可当她完全转过身來的时候,声音却如同一根干枯的树枝在寂静冰天雪地中忽然折断一般戛然而止,
女子看着隆恩,一双秋水中顿时再次涌出了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在众人的诧异中,隆恩的眼神也变得无比忧伤痛苦,
那一刻,好像空气停止了流动,花瓣停止里飘零,溪水停止了流淌,时间就此静止,仿佛在这一刻,天地俱静,天地俱老,
“……隆……”仿佛卡在了喉咙里一样,女子的嘴唇一直不停地颤抖着,那绝美的脸庞上已是泪雨滂沱,“……隆恩……”
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顿时都懵了一样看着二人,隆恩沙哑地呢喃着,“黛弄……”
黛弄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巴轻声哭泣着,“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终于肯见我了是吗,隆恩,”
隆恩看着面前的美人,顿时后退一步,眼中带着迟疑与痛苦,纠结与不安,竟然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却忽然发现的自己被扶住了后背,隆恩顿时瞪大了眼睛,猛然回头,“阿饮,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檀香饮平静地看着他,“嗯,”
黛弄加布有些踉跄,快速地走到了隆恩的面前,伸手去碰隆恩的面庞,隆恩却是急忙后退一步,避开了她,
黛弄顿时捂住脸猛烈地抽泣起來,“你……你……还是不肯接受我是吗,那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说着黛弄又猛烈地哭泣起來,
檀香饮上前一步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吧,黛弄,”
黛弄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到了檀香饮还有一群陌生的面孔,连忙擦掉了脸上的泪水,轻言欢笑地说道:“对不起各位,失态了,好久不见,檀香大哥,”
檀香饮呵呵一笑,“啊,沒想到你还是如同当年一样的美丽,可我和隆恩却都老了,”
黛弄一边揩拭着眼角,一边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绝美的脸庞带着一抹我见犹怜的凄美,“檀香大哥这多年沒有來过,这次來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檀香饮指了指身后的一干人等,说道:“上面有任务让我们來南方完成,所以想來你这里白吃白喝一些日子,可能要呆很长时间啊,不知道黛弄妹妹答应不答应,”
黛弄看了一眼檀香饮身旁不敢直视她的隆恩,脸上流露出了几分欣喜之色,“大哥太可气了,我一直自己一个人生活,空着的房子也沒有人住,你们來了我也沒有那么孤单,想住多久都沒有问題,”
檀香饮非常绅士地行礼答谢:“那么,麻烦黛弄你了,”
“跟我來吧,各位,”黛弄如同一个來自古代的东方女子一般谦逊有礼,带领他们去安排住处,
……
“嗯,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檀香饮坐在正厅的矮脚长木椅上,半躺半坐的样子,一歪头,“累死了,隆恩,你阴着脸干什么,”
隆恩额头凝紧,一言不发,
檀香饮不再看他,仰头瞅着头顶的木梁和木板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搬出去找客栈,”
隆恩无言于这家伙的无赖腔调,事到如今他还怎么搬出去,
檀香饮像是闭目养神一样,淡淡地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可以怪我多管闲事,不过接下來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插手了,从现在开始你怎么想,怎么做,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