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很柔,有些冰凉的温度触碰到他时,竟有一丝快感和舒服,让他觉得是种享受。
他是杀手,为了报仇,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的江山他的皇位他的武周。隐姓埋名,无家可归,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苦心练剑,所以成了这世上无情的杀手,被称为影鬼的常人。
除了仇恨,他什么都没有,没有爱人,也没有爱他的人。离开卫国后,他的命就不再属于自己,所以听到洛殇的这句话时,他的心里是触动的。
她说的没错,自己是杀手,但也是人,也会受伤,也会死,也有情感,也有想要去保护的东西。
“你忍着点。”洛殇一只手拿起烈酒给他受伤的伤口浇灌而下,趁着酒‘精’没有被挥发,将带好的白‘色’粉‘药’倒在掌心来回‘揉’搓,敷在他的伤口上。
男人额头的汗,已经流过脖子,浑身除了被酒浇的晕湿,更是被疼痛的汗染尽。他不吭声的咬着牙,额头上的青丝,攥起拳头的手臂上,发青的手筋一条条的浮现,好似即将破裂爆出。
上好了‘药’,洛殇撕断白布给他包扎伤口,肩膀上那处最深的刀疤格外的刺眼,她猛然想起断崖之时,为冷邵‘玉’上‘药’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的心里是那样小心翼翼为他担忧,可一切,却偏是成了今日这般。
她无法原谅他,这辈子也不会。
感觉到‘女’人的异常,唐傲故意轻咳两声,洛殇才回过神,给他系好白布。
“这‘药’我放在这里,早晚各一次,近日,不要再练剑了,伤口要是再裂开就不是像今日这般容易医治了。你也会医术,自然也明白的。”他的伤口,一定是昨晚风雪中练剑撕扯开的。
洛殇抱起给他换下沾满血的脏衣服,要走,而又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这伤,是不是昨日在水月楼......”
“不是他。”男人果断打断了她的话。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洛殇想问,这伤是不是昨日带她离开时留下的,很明显这是新伤。凭他的武艺出入水月不至于被伤成这个样子,但是带上她,就不一样了。
然而,他却以为她是想问是不是冷邵‘玉’做的。
“也不是因为你。”唐傲一口回绝。
洛殇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
在她离开后,唐傲双眼间闪过一丝的异样,但也看不出脸上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这伤的确是带她走时留下的,水月到处都是机关,外围又被晋王府的人重重包围,几乎‘插’翅难飞,带着一个人走实在困难。他打昏了洛殇,这肩膀上的一刀也是为护她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