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遍了将军府也不见阿玉的踪影儿,洛殇疲惫的拄在空落长廊里的柱子上,脸颊上流淌过汗水,微微喘着劳累的气息。
“小姐,小姐......”丫鬟朝着洛殇跑来,拄着双膝,无奈的摇了摇头。
将军府上下,只剩两个丫鬟,本是陪着阿玉的,却不想,阿玉竟不见了。
“昨日小姐走后,阿玉姐就一直坐在栏杆上,直到晚上。我们安顿她休息时,也未发现异常,只是这还没等打个盹儿,人就不见了。”丫鬟很害怕,害怕的哭了出来。
此时,另一个丫鬟气喘吁吁的跑来,火急火燎。“小姐,小姐您看这个,这是在阿玉姐房间里发现的。”
说着,丫鬟将手里攥着的丝帕转交给洛殇。
洛殇接过,看过丝帕上的字时,脸上的担忧逐渐变为悲苦,一双眼眸里的澈明如无风的清水平静,她只说:“不用找了。”
攥着手中的丝帕独自走向一边。她皱着眉,心口阵阵发酸,看着丝帕上的字。
“切切情难舍,屡屡入我心。别时不是梦,何苦再相依。”
无论阿玉是真的疯了偶尔会清醒,还是装出来的只为了逃避,她既能给洛殇留下这样的话,足以表明,阿玉不恨也不怨她。
她对纳兰的死无法接受,这份报恩的情永远都不能让她释怀。舍不得洛殇,但又不想见她,所以她选择消失的干净,天大地大,只要她不想,洛殇没有办法找的到她。
也许,只有一处,适合此时的阿玉。
京师同北山下,静庵寺里,念念佛声四起,响喻大堂。
浓浓的佛香萦满寺庙,带走人在这世间的红尘思愁,神尊佛像前,跪着的女人披头散发,她静静的闭着双眼。
“阿弥陀佛,施主想好了吗?”师太挽起她身后的一缕青丝,问道。
阿玉不答,却点了点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一缕缕发丝接连而落,她的心也慢慢的平静,从此,她与这凡尘往事再无瓜葛。
小姐,保重......
“从今以后,了却凡事尘缘,名为静思,心静伏念,只此一生,阿弥陀佛。”
三日已到,冷邵玉亲自带人前来将军府时,大门紧闭。轿撵已经备好,莫云吩咐几个奴才进去请洛殇。
好长一会儿,几个奴才才慌慌张张的出来,跪在府外轿撵前悠然站立的男人身前,犹豫着开口:“启禀王爷,王妃她,她......”
男人轻笑一声,眯起深眸,他早就想到了,依照洛殇那个性子怎么就肯乖乖的回府,他也一早看穿了她的心思,所以才亲自来了。
嘴角轻浮,半转寒光,他平淡冷漠的说道:“她不肯回府是吗?”
奴才们摇了摇头,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若是说了他们会不会命都不保,战战兢兢,低着头捏着汗说:“不,不是,王妃她...她不见了。”
“嗯?”冷邵玉顿时脸色阴了一大半,嘴角浮起的弧度瞬时沉下,那双冷漠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阴暗瞳孔缩的很紧,能将一切看得见的全部毁灭。
他半倾过身体,一把捏起地上头一个奴才的衣襟,声音冰冷骇人。“你说什么?”
奴才不知该不该说,脸色煞白,惊恐躲闪男人的眼睛。“王妃她......不......”
没等他说完,身体已经被冷邵玉一脚踹在了马下,马失前蹄,嘶叫一声,高抬起的前蹄,吓得那奴才急忙求饶。
“晋王饶命,晋王饶命啊......”
沉默在旁的莫云,斜眼示意跪着的那群奴才退下,他吩咐了众人进府寻洛殇,一定要找个仔细。
一袭高档丝绸做出来的繁华锦衣,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双手背在身后,持着一把合起的月白纸扇,挺拔的英姿站在最前方。
冷邵玉微挺下巴,狭长的双眼死死盯紧将军府。
片刻,莫云率领众侍卫出来,他在冷邵玉身边略低头。“王爷,将军府里无一人,想必他们昨日已经离开了,包括...王妃。”
男人俊美的脸阴黑,众人皆跪,闻风丧胆。
他嘴角泛起一抹邪佞的笑意,可黑眸却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让人寒到心里。
好一个女人,好一个洛殇,他还真是小瞧了她,想不到她还有这本事。三日之内,遣散众人,然后消失,再无牵挂?
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别想逃出他的掌心。
“启禀王爷,将军府后院有一小巷密室,王妃他们就是从那里离开的。”
洛殇啊洛殇,她这是深谋远虑,看来,她是真的想同他恩断义绝,早就做好了打算,三日,三日不过是她在拖延时间寻来的托词罢了。
冷邵玉转身上马,冰冷的双眼迸发狠绝的精光,带着残忍瞧着地上那批看守的侍卫,说道。“本王说过,有任何闪失都要你们给洛家陪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侍卫们没有怨言,低下头,立即拔出腰间的佩剑,锋利的剑茫在阳光下夺夺耀眼。
这世上的每个生灵都应属于他自己本身,不受支配,哪怕是沉入泥土的落花,那也是它自己的选择,为什么要去剥夺一个生命呢?这样又能得到什么特别的价值吗......
耳边忽然响起她的话,冷邵玉紧蹙柳叶的剑眉。“本王给你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找到王妃,否则,提着人头见我。”
踏踏马蹄响起,掀起一阵愤怒的萧尘狂风。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侍卫们终是松了一口气。
莫云撇了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