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了,已经不是初夏的日子,总归是冷的。她刚嫁进这里的时候,还是春天,那个时候,哪怕花开的再无芬芳也是美的。
洛殇记得,她第一次在王府里看见桃花的时候,眼里带着渴望。纵使过得太苦,她还是能笑的出口。
日复一日,满树娇艳的花终究还是枯黄了叶子落下,又过了一个轮回,待一切重生的时候,她,还会在这里吗?
窗前吹过冷风,秋意正浓,逢秋寂寥,只有她觉得这样,才算安生。
枯黄的叶子冉冉飘入室内,周旋着委婉,落在她的眼前,长长的睫毛挑起哀伤,双目凝视着小小悲意的枯叶,她缓慢的伸出手。
“小姐,静王妃来了。”
阿玉见她不语,自是知道了她所想,给她披了件外衣后说:“奴婢这就打发她走。”
刚一开门,然而,司徒静雨已经站在了门外。
“静王妃,我家小姐她......”
司徒静雨眼神留意在阿玉身后坐在屋子窗前的女人身上,她穿着宽松的衣裳,叫人一时还看不出她已经挺起的小腹。
司徒手捧着西域进贡的珍品,微笑着谄媚道:“本妃只是来瞧瞧姐姐,已经到了门口,阿玉姑娘莫非是想敢我走?”
本妃,她现在都已经以正妃来自居了吗。
“奴婢不敢。”阿玉低头,看眼前的形势,也不得不让她进去。
迫于无奈,只能由着司徒静雨。
“本妃有几句话想同姐姐聊一聊,你们下去吧。”
阿玉不放心的瞧了几眼,还是关好了房门,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二人。
司徒静雨将进贡的珍物放在桌面上,强势的向她走去。
步摇玉坠,金簪衬着她的高贵,估计是为了见洛殇特意着装的。
“多日不见,妹妹倒甚是想念姐姐。”她拂着袖子哂笑,媚态尽妍。
静坐的女人依旧淡坐,没有回身,更没有看她,只是轻声道:“你想念的不该是我。”
听她这么一说,司徒静雨变了脸色,她清楚洛殇话里的意思。冷邵玉已经半月没有见自己了,这不还都是拜她所赐。
司徒静雨冷哼一声,慢悠悠的迈开步子走到她的身旁,语气绵里藏针,半嘲半讽。
“真是难为姐姐替妹妹分心了。只不过姐姐心里应该清楚,王爷为何不肯见我。”她眯起狠毒的眼,眼里带着犹如不见源头水般的恨意。
“王爷那么宠爱我,若不是因为姐姐,又怎会不肯踏入凤栖寝殿半步。哎......如此想来,姐姐在王爷的心里,竟是这般不堪,这般的遭他厌弃。”
司徒静雨说的肆无忌惮,此时的她与刚进王府时娇羞乖巧的样子全然不符,原来,一个人褪去表面的伪装竟会是如此的可怕。
洛殇含笑,轻描淡写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眉目清秀,不染尘埃。她转过头看着面对她的司徒,搭在桌面上的手臂撑着桌子,缓缓起身。
线型柔美玲珑微妙的身材,更显示着她的温美和谐。
她淡淡的说:“你想要的,你都得到了。我该失去的,也都失去了。你又何必处处相逼。”
司徒静雨盯着她,咽了咽不满,她对这个女人的恨只怕只有她死了,才能化解。
咬紧牙关,她一步一步的走近,瞪着双眼死死盯着洛殇,恶毒的说:“我想要的,只有除掉你,才能真正得到。”
“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又有多么希望你死吗?”她朗朗笑着。
司徒静雨额头上已有阴狠的青丝浮现,她鼻子高昂,满带着刀子般锋利的狠绝,恨不得立即杀了眼前的洛殇。
洛殇的眼眸无论何时都美的让人不敢亵渎,就连司徒静雨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倾国之貌,可就是这样,她的恨才会更重。
“你以为装出高洁的一面就会让人多看几眼吗?你有多么高洁,王爷就有多么的厌恶你。啧啧......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妄想着重获旧爱?”
司徒静雨讽刺着冷笑,眼底深机极重。“做别人间的隔阂,还能这么淡然自若,洛殇,你还真是贱到可以。”
别人间的隔阂,他们间的隔阂吗?
高挺的鼻梁印刻了这世间最美的轮廓,女人眸间浅浅,神情转向她,平静的说道:“无论他爱不爱我,他都不会爱你。”
“你——”
司徒静雨的脸色被浓浓的恨意扯的更深,她翘起艳丽的红唇,忽然勾起丑态百出的嘴角,发出一个邪音。“是吗?”
她眯起双眼,轻笑出声,手掌缓缓滑上自己的小腹,得意的开口:“可王爷说,他很喜欢这个孩子。”
洛殇怵然神情恍惚,目光立即转向她的小腹,看着那微微的挺起,竟不知如何的开口。
看她一脸的半信半疑,司徒静雨心情异常的欢愉,似乎捡了天大的喜事。
“怎么,难道王爷没和你说过,我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吗?看来,他还是真不放心你,怕你会害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司徒静雨怀孕了,不,怎么会......
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说过,能封住王府所有人的嘴巴,只有他,真的是他吗?他真的是怕自己会伤害到他们的孩子才这样防患着自己吗?
难道,就这一丝的信任,他都不想给她?
“是不是让你失望了?王爷对我说,他爱过一个女人,现在又爱着一个女人。只可惜,都不是你。你一定不会想到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吧,就在你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