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贼身子一颤,同时跪了下去,不住磕头,号道:“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啊!”
苏木一脸煞气:“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囡囡就扑上上去,不住地用手抽着宫贵和宫勤的脸。
这两人哪里敢伸手去挡,甚至不敢躲闪,就那么跪在地上生生地忍受。
只听得满大帐都是响亮的耳光声,只片刻二贼的脸上就是红红肿肿的一片。
囡囡毕竟是小孩子,又吃了这几日的苦,已经没力气了,可依旧执着地挥舞着巴掌。到最后,手实在是软了,禁不住大声哭起来。
苏木见囡囡的精神状态不好,急忙将她拉住:“囡囡,只要你回来了就好,你的嗓子……可是身子不好,一切都将养好了再说。已经是半夜了,还是早些下去歇息吧!”
说着话,他横了谢自然一眼,喝道:“谢自然!”
谢自然已经被疯狂的囡囡给惊呆了,听到恩师的大喝,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囡囡快住手,毕竟是你个外公和舅舅啊!”
古人最叫孝顺,外孙女殴打外公和舅舅若是叫外人看到,那可是大逆不道,岂不是惊世骇俗?
“是啊,咱们是亲戚啊!”跪在地上的宫贵和宫勤同是大叫:“饶命的,饶命啊!”
囡囡哭道:“要将自己的外孙女和侄女卖给人牙子,这样的畜生也赔做人长辈。爹爹、谢家哥哥,若不是这二贼好死不活到了这里,你们可就看不到囡囡了。若是遇到坏人,污了囡囡的身子,囡囡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
听到囡囡的话,谢自然眼睛里闪过凶光。不过,他毕竟是一个传统的读书人,有的事情却是干不出来的。
苏木却管不了这么多,作为一个现代人,那种迂腐的封建观念自己却一点也不在乎。
对于这两个坏人,他可没有善心。
“先把这两个贼子看管起来,等以后让锦衣卫查查,看有没有触犯我大明律,若真有,就算囡囡看到你们是她长辈的份上,高抬贵手,国法却容你们不得。来人,带下去!”
立即就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卫兵冲进来,一人一个将宫贵和宫勤拖了下去。
这二人听说要将自己脚给锦衣卫,心叫一声不好,竟吓得浑身瘫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两人落到锦衣卫手上之后,案件由后来的北镇抚司千户王成经手。
王成自从投入了苏木门下之后,春风得意,自然要讨好自己的恩相。收拾起两人起来,也是手下无情。
关押了半年之后,宫贵和宫勤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宫贵还好些,毕竟年纪大,锦衣卫问起案子来,手下还有些分寸。至于宫勤,则是怎么恶毒怎么来。
宫勤实在顶不住,自杀过几次。可落到锦衣卫手头,想死却不是那么容易。
在发现他有自杀倾向之后,锦衣卫就将责任落实到同牢的犯人身上。
一旦有事,同狱犯人连坐。
而且,平日间虽然不断折磨宫家父子,却用大鱼大肉养着,待到他们支撑不下去,甚至还上了人参汤。
人间地狱,大概就是如此吧。
也见着这两人就要被锦衣卫折磨成疯子,最后,还是囡囡起了善心,这才对苏木说凡事适可而止就成了。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胸中的那股怨气也消了。想理想,其实也没多大意思。
如此,锦衣卫这才罢了手,寻了几个罪名,将这二人流放去辽东军前效力,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
两人被拖下去之后,囡囡还在沙哑地哭着。
谢自然听得一阵心酸,想上前安慰,可当着丈人和这么多人的面,却不好说话。
苏木心中也是难过,道:“囡囡,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如今咱们算是一家团圆了。别哭,你母亲身子不好,你去服侍她吧。”
此刻,梅娘还晕厥在地毯上。
囡囡哭道:“连自己的女儿也不好,这也算是母亲吗?”
苏木一皱眉喝道:“囡囡,那可是你的母亲,别说胡话,还不下去。”
听到父亲这一声厉喝,囡囡愣住了。
要知道,父亲对自己从来都是百般呵护,可以说就算是自己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派人去摘下来,如此严厉的神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心中却有些害怕起来。
看到囡囡害怕,苏木心中一软,柔声道:“你娘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囡囡,这事或许有些误会。你快扶你母亲下去吧,等她醒来,也不要急,好好谈谈。爹爹这里还有要事要同谢自然谈。”
“是,爹爹。”囡囡这才平静下来,点点头,扶起梅娘,下去了。
等囡囡和梅娘下去,大帐中收拾干净。
苏木自坐在上座,看了看胡顺和胡进学还有谢自然,问:“如何?”
胡顺:“已经准备好了,军队的士气还成。”
谢自然也道:“健儿们精神都好,只是行了这么多天路,都很疲倦。恩师可是从应州大营来的,那边的战况如何了,我大明可赢了这一仗?”
听他问起这事,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紧张地捏紧了拳头。
他连日奔波,带着新建的白登营来万全左卫截住北归的小王子,欲立此不世之功。
可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明朝大军要在应州打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仗。
可是,众人都熟知军事,大明朝边军究竟是何德行,自然是最清楚不过。
自从土木堡之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