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自然年轻性急:“恩师,就是是什么地方?”
苏木:“怀安万全一带虽然都是平地,视野也开阔,不利于我军埋伏。不过,你们别忘记了,那里却有一条河。”
胡顺在山陕一带也是巡查过两年军务的,听苏木这么说,立即问:“你说的是不是洋河?”
“对,就是洋河。”苏木点点头,他也不明白后世的洋河大曲是不是就是产自这里。
胡顺担忧地说道:“怕是不成,现在是枯水期,基本上每年只要一如秋就要断流到次年五月桃花汛下来。河里根本就没水。在那里设伏,鞑靼人的骑兵一个呼啸就能冲过去,咱们根本就挡不住。”
苏木摇了摇头:“泰山老大人你这就不知道了,今年虽然气候严寒,和洋河里却是有水的,还不小。”
“啊,此话确实?”胡顺吃了一惊,急问。
苏木郑重地点了点头:“前一阵子我京城驾前处置政务的时候恰好看到万全那边上的一道折子,上面说今年洋河的水大,都冻实了,怕是来年有凌汛,请朝廷拨下款子整修河堤。朝廷怕地方官冒赈,还专门派人去看过。如今,天气暖和成这样,估计洋河也解了冻,小王子的骑兵若是从那里过去,怕是就走不脱了。”
“好!”胡顺叫了一声好。
谢自然和胡进学也是满面的激动,同声道:“天佑我等。”
苏木:“既然大家都没疑问了,现在就听我安排。谢自然。”
谢自然:“学生在。”
苏木:“我且问你,你手头还有多少可用之兵?”
谢自然:“能够派上用场的只有北登营,大约五百来人,就是器甲上差了点。”
苏木:“不用担心,等下我去同陛下说一声,让大同镇拨些器械给你,就以加强大同防务之名。我同各镇总兵官也熟,他们还会卖我一些薄面。”
实际上,这段时间苏木在正德皇帝身边参赞军务,他在正德那所受的信重,各镇总兵官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虽说苏木只不过是一个正六品,可那些正二品的总兵官们知道苏木搞不好就是大明朝未来的宰辅,对他也是诸多讨好。苏木有事求到他们都上,他们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推脱?
苏木:“明日等我随陛下去应州,你就立即带着白登营出发去万全埋伏。”
“是,恩师。不过,这点人马是不是有些少了?”谢自然还有些担心。
苏木淡淡道:“小王子就算能杀出重围,身边的人马也必然不多,且长途逃窜,也没多少斗志。你半渡击之,如果还赢不了,以后也不用带兵了。”
谢自然神情一凛:“是,学生定然不会辜负恩师的期许,若不能留下那小王子,绝不回来见你。”
“关府君,粮草的事情还得从你那边挪些。大军未动兵马先行,如果此战胜,也免不了你的功劳。”
“这事好说,我大同府的钱粮还不是学士你问朝廷讨下来的。”关继宗:“君服需要多少粮秣和民夫尽管说就是了。”
功劳关知府自然想要,关键是,他还想当几年官。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一年,自己任期满了,估计也要退休。如果再立点功劳,这官大概还可以再做下去。
谢自然:“这次去万全,若再发民夫,动静大了些,若是走漏了风声,怕是要引起鞑靼人的警觉。这样,你把钱粮给我,我让白等营附件的孤店千户所出人负责运送。”
关继宗:“还是君服想得周全。”
苏木:“泰山老大人,进学,你们就随君服一道去,负责居中联络。”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应州大战一结束,我就会给你们传来消息,到时候,截住小王子。”
“君服,马上就是一场空前的大战,收拾好心情,别想太多。一切,等战役结束后再说。”他最后补了一句,想起失踪的囡囡,心情又开始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