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书房,喝退左右。
屋中只剩下苏木、胡顺、胡进学、谢自然和关继宗,可以说,这几人乃是苏木穿越到明朝之后这几年所建立起来的核心力量。
坐下之后,各自喝了一杯热茶,苏木这才缓缓开口:“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陛下明日就要驻跸应州老营,与鞑靼小王子决战。”
关继宗点头:“听说了。”
谢自然神情一凛,急问:“恩师,不知你是否禀报陛下,说学生手下也有一只几百人的精锐,也想随驾参战?”
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又少年得意,自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将来也好一展胸中抱负。
以恩师在皇帝陛下那里所得的信重,只要他禀上一声,应州那边自然是去得。如果能够得了前锋的军令,将来若是在沙场上立下功劳,对自己的仕途也有莫大好处。
说完话,谢自然目光灼热地看着苏木。
苏木却一笑:“没有禀告,君服,这次应州你也不用去了。”
“什么!”谢自然心中一沉,忍不住叫出声来。
虽然知道恩师这话不会没有由来,可不能参加这场大战,这个年轻人面上还是带着浓重的失望。
苏木看了自己学生一眼:“怎么,很失望?”
谢自然毕竟才十八岁,血气方刚,只说了一声:“学生不明,学生不敢。”
“不明白,不明白就对了,军国大事,事关我大明朝未来二十年边防,自然要保守秘密。至于不敢,却是违心,你谢自然我是清楚的,敢作敢为,怎么不敢说话了,这可不是你。”
苏木呵斥了他一声,又道:“这次别说是你不能去应州,就算是胡经历和进学也不去,就我一人随侍在天子驾前。”
“什么?”谢自然迷惑了。
苏木也不理睬这小子,转头问胡顺:“泰山老大人,按说,你是锦衣亲军的高级将领,应该护卫驾前的,你若不去应州,钱宁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没什么问题。”胡顺想了想,道:“我就说我病得厉害,不能出征,等下我就回屋躺着,到时间进学就以要服侍我为名留在大同。那钱宁乃是新贵,一心要在万岁驾前显摆争宠。他也知道咱们叔侄武艺出众,不去应州正好,若是去了,还怕咱们抢立刻他的风头呢!”
胡进学:“对对对,叔若是病了,那钱宁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钱宁这人就是蠢货,又没有威信,锦衣亲军也没听听他的话。叔若是不去,他正好大权独揽。”
胡顺:“贤婿,你这次叫我等留下,定然有所安排,快说,快说,究竟是什么事比去应州参战更为要紧?”
听他这么问,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到苏木身上。
苏木却不直接回答,只道:“现在,我先将皇帝陛下和我制订的对敌方略同你们说说。这个作战计划也就万岁、我,和六镇总兵官知道。你们听了,不可外传,否则,坏了军国大事,没有人保得住你们。”
说到这里,苏木面色森然起来。
众人心中一凛,同时坐直了身子,点头允诺。
苏木就让谢自然将山西地图拿出来,同四人围在地图边上,一边指着地图,一边将这次明军的作战计划同大家详细地说了一边。
听完,谢自然低呼一声:“这才是十面埋伏啊,想不到陛下竟然以万乘之躯做诱饵引小王子来攻。一旦鞑靼人落如圈套,败亡可期,此战若不发生大的变故,我大明朝赢定了。”
关继宗也激动得浑身颤抖,不住道:“天子以身犯显,亲上沙场纵横驰骋,一代雄主,一代雄主啊!”
关知府的抒情苏木自然不放在心上,如今也不是壮怀激烈的时候。
他转头看着谢自然,反问:“赢肯定是赢定了,可要赢到何等程度,却是未知数。你觉得这一战的最终战果会是什么?泰山老大人,进学,你们也谈谈。”
胡顺想得简单:“我大明朝发六镇大军,总兵力五十万,粮秣充足,器甲精良,士气高昂。这次又是十面埋伏,小王子部举族南来,陷入包围,怕是走不脱了。”
胡进学也点头:“全歼敌军当不在话下。”
这两人乐观得过头了,苏木回头看着谢自然:“你回话。”
谢自然却是一脸的凝重:“要全歼鞑靼人,怕是没那么容易。”
胡进学:“怎么说?”
谢自然道:“这几个月,谢自然也亲自带着探马去探察过鞑靼人的虚实。也许,在胡大人和进学看来,鞑靼人拖家带口,一旦陷入包围,要想脱身根本就没有可能。可是,你们却忽略了一天,鞑靼人是马上民族,举族皆兵。他们可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无论老人孩子还是妇人,都能骑得快马上,拉得开弓。到时候,若是战况不利,骑了战马,化整为零,一声呼啸,四面突围,咱们大明边军都是步卒,想留住他们也难。所以,据我看来,着一战,我大明赢是肯定会赢的,也能大伤小王子的元气。可要说从此就剪除边患,怕是没那么容易。小王子一旦从容脱困难,再休养生息个十年,肯定会恢复过来。”
“谢某人以前常年行走鞑靼草原,对那边的情形清楚得很。”
听谢自然这么说,胡进学大为失望:“难不成,我大明朝就算胜利了,也不过是得了十年的和平?”
关继宗也叹息一声:“搞不好就是如此。”
苏木突然哈哈一笑:“如果咱们能够生擒小王子呢?”
“生擒?”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