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苏木怎么着急,可立即就是一场关系到明朝国运的大战。作为皇帝的贴身秘书,事务繁杂,他也不可能将全副精力都放在寻找女儿这件事上面。
这场大战,如果明朝赢了,北方边患将得到彻底解决,至少能够得到二十年的和平。
若输了,明朝的边军将被打掉精气神,再无力和鞑靼人沙场对决,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王子年年入寇,将边境省份糟蹋成不毛之地。
这还是小的,关键是,据苏木所知。在真实的历史上,明朝嘉靖十年开始,东南倭寇就会入侵。若不能尽快剪除北方边境的强敌,腾出手来。到时候,南北夹击,大明朝只怕比真实的历史上还要窘迫。
现在距离嘉靖十年还有二十年时间,二十年时间说来并不长,在历史的长河中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即便知道正德皇帝军事才华出众,可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鬼知道历史的河流会朝哪个方向流淌?
苏木所需要做的就是战战兢兢,将自己手头所应该完成的工作做得圆满。
实际上,他已经在正德皇帝行宫中住了十天。基本上,每天天一亮就起来做事,一直要忙到半夜才能胡乱地洗个脚上床。
通常时睡到半夜,就又有新的消息送来,他也只能强提起精神处置。
感觉穿越到明朝之后,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就在这天,杨一清、张永、胡顺和锦衣亲军终于抵达大同,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该做的准备也准备完毕,接下来就是与敌接触。
按照正德皇帝和苏木事先制定的作战计划,明日皇帝就要打出仪仗,大张旗鼓地去应州和小王子一对一较量。
既然本是皇帝亲征的主要决策者都已经到齐,出征之前,正德皇帝在行宫中举行了最后一次御前会议,与会者是正德皇帝、内阁辅臣杨一清、司礼监掌印太监张永、翰林院侍读学士苏木、大同镇总兵官王勋。
至于锦衣亲军指挥使钱宁和经纪司经历胡顺,因为级别不够,自然没资格发言,只能在一边旁听。
不过,苏木还是看得出来,钱宁一脸的雀跃,一副要踊跃发言的模样。
至于胡顺,则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他是什么也不想的,反正有苏木这个天才女婿在,到时候,苏木叫怎么办,他就怎么办好了。至于其他,也懒得费精神。
正德皇帝今日一身戎装,面上带着一丝亢奋的红晕,朝苏木点了头。
苏木走了出来,朗声道:“已经立春,雪也停了,最近见天都是艳阳天,也许用不了几日,雪就要化尽。一旦青草萌芽,鞑靼人就很有可能调头北归。而除大同镇外,其他个镇兵马已经进入山西,不如就可抵达预定战场,为防备鞑靼人察觉。因此,必须尽快与敌决战,全歼鞑靼主力。”
杨一清赶了十天路,一脸的疲倦:“苏木,正如你所说,其他几镇兵马都还在路上,现在单大同一镇与敌决战,是不是太冒险?”
大同镇总兵官王勋也是满面担忧,说句实在话,自己手下的部队战斗力如何,他这个总兵官最是清楚不过。实际上,明朝的军队战斗力一向低下,就他手下九万人马看来,真正能够派上用场的也就几千。这点主力战兵,对上如狼似虎的鞑靼人,那不是给人家上菜吗?
立即道:“杨阁老说得是,单一镇兵马只怕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何不等其他五镇都聚齐,在和小王子决战?”
王勋面上的畏惧如何瞒得过苏木。
苏木侃侃而言道:“正如苏木刚才所说,雪就要化尽,青草就要萌发。实际上,鞑靼人已经平安地渡过了这个冬季,又抢劫了整个晋北,战略目的已经达到。若我军要等到其他五镇兵马聚齐才于鞑靼人决战,小王子只怕就要跑了。小王子狡猾如狐,从来不打没有好处的仗。说句难听点的话,他这个冬季在山西已经吃得脑满肠肥,根本就没心思和我军大打出手。输了,那就是偷鸡不成倒陪上一把米。若是赢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鞑靼人口本就不多,族中青壮死一个少一个,对他来说也是个赔本买卖。所以,如果小王子北归,我们就算败了。”
王勋:“可是,我军战斗力……”
苏木:“这次大同镇出应州,以守为主,诱敌来攻,在其他五镇大军没有就位之前,不与鞑靼野战,王总兵放心好了,不会有太大损失的。”
王勋还想说些什么,正德皇帝皱了一下眉头,大为光火,喝道:“王勋,作为一个军人,杀敌报国是你的责任,怎么仗还没开打就怕成这样。朕这次御驾亲征,摆出这么大阵势,难道一仗不大,就这么目送鞑靼北归,传了出去,朕颜面何在,朝廷颜面何在?”
这已经是很严重的斥责了,看到皇帝一脸的不快,王勋缩了缩头:“是,臣谨遵圣命。”
王勋不说话,杨一清开口:“陛下。”
正德老你有不同的意见?”
杨一清乃是三朝元老,统帅过千军万马的人,为人沉稳,见正德皇帝不快。心中也不畏惧,缓缓道:“刚才苏木说得有几分道理,确实,我大明朝摆出这么大架式,若是让那小王子就这么不伤皮毛地北归,却是是没办法向天下人交代。”
正德大喜:“阁老说得是。”
“但是……”杨一清摸了摸胡子,一张黑瘦的丑脸挤成一团:“但是,沙场厮杀不是天子所应该做的。陛下只需坐镇大同城市里运筹帷幄就是了,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