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御妹的事情等下再说,陛下,哀家且问你一事,你要据实回答。”张太后一张脸变得严肃起来。
正德:“太后你问吧,朕自然是有一说一。”
张太后:“哀家问你,两个半月以前,就是十三号那天,你是不是临幸了一个姓谈的宫女?”
正德抓了抓脑袋,死活也记不起这事:“或许有,或许没有,真记不得了。”
“荒唐,身为九五之尊,临幸了哪个女子怎么可能记不得。若是那女子有了身孕,可是关系到我皇家血脉的大事。”张太后一张脸气得发白,嘴唇也哆嗦起来。
“太后,皇帝哥哥的性子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心中不记事。”太康插嘴:“太后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是你的。”
然后看了正德一眼,抿嘴咯咯地笑起来:“皇帝哥哥你忘记了,两个半月那天,你来太后这里请安,留下来吃晚饭,喝得很醉,就宿在太后这里。当时你大约是醉得厉害,就胡乱地拖了一个宫女侍寝。这事可是记在陛下的起居注里面的,可抵赖不得。”
“啊,你们还记得这事,难不成还要替那姓谈的宫女讨回公道?”正德一拍脑袋,“你们这一提,朕还想起来了。怎么,是不是要封她个彩女、昭容什么的吧?”
说到这里,皇帝恼怒起来:“那女子的样貌朕还记得,挺一般的。这还罢了,好象有点傻,封她,不合适吧?”
这一说,他是彻底回忆起那件事来。
眼前浮现出那个谈姓女子的模样,说句实在话,这就是个蠢笨丫头,年纪一把了,好象二十六七岁了吧。本来,宫女一但到了这个年纪,都要放出宫去,打发她们回家。可这谈姓女子的家人都死了个精光,也没处赶。太后见她可怜,又是一个只知道做事的笨人,索性就留在宫中。
这人说话也说不囫囵,整天痴痴呆呆的。当日正德也是酒后乱性,一时按捺不住,随便拉了一个人凑数。
这事发生在太后寝宫,已经大大地丢了人君的威严。
要知道,皇帝让哪个女人陪睡觉,都有一套严格的制度。侍寝的女子都必需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至少也得是个昭容、昭仪什么的。当然,如果实在是睡了普通宫女,你得给人家个封号。否则,堂堂皇帝,不成吃白食的了?
可是,一想起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皇帝,却睡了个痴呆女子,正德就感觉一阵恶心。见太后提起这事,以为要受到母亲的责骂,面色就难看起来。
“怎么,陛下不同意?”张太后沉声问。
正德摇头:“太后,这事是朕一时糊涂,朕现在想起来好恼怒呢,怎肯封她,这事不成。”
太后犀利的目光射来,逼问:“为什么?”
正德没办法,只得无奈地说:“那女人本就是个傻子,若是封了她,岂不是笑话,朕也是面上无光,丢人,丢人啊!”
张太后冷笑:“陛下,你还真让哀家失望啊!”
正德无所谓地一摊手:“太后,如果没别的事,朕先告辞了。”
“站住!”张太后突然发发雷霆:“陛下如此没有担待的,哀家若是问你,若是那谈姓宫女身怀六甲,有了龙种,你又该怎么说?”
“龙种?”正德吓了一大跳,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太康公主插嘴:“怎么不可能,难不成皇帝哥哥觉得自己没办法诞下龙种?”
正德大怒:“我好得很,怎么可能生不下皇子?”
“太康,不许胡言乱语,这种话也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能说出口的。”太后呵斥了太康一声,缓缓道“陛下龙体健壮,生下皇子也正常,这却是我天家的大喜事。谈姓宫女既然怀了龙种,哀家就做主了,封她为昭容。陛下,这事你也不要反对。若是传出宫去,叫御使们知道,免不得要上表替谈昭容讨回公道。”
一想起言官们的厉害,正德头皮都麻了。确实,这事如果叫文官们知道了,必然又是一长大风波。若自己不封谈姓宫女,少不得要被大臣们不认亲生骨血,不合礼制。
只得一摊手:“罢,既然太后定了,朕还能不准吗?”
“如此就好。”张太后一拍巴掌,不片刻,外面就有人扶进来一个二十七八岁,胖得厉害的女子。却见她丰乳肥臀,奶油肚子,双下巴,好富态。
欲跪。
张太后:“罢了,谈昭容你有孕在身,就不用跪了。来来来,见见陛下。”
那女子嬉嬉一笑,木呆呆地看着正德皇帝,拍手:“你就是太后老人家给我选的汉子,我好中意。对了,上次你好象睡过我的。”
“疯子,疯子!”正德恶心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吓得后退了两步,指着她道:“搞什么鬼,你就是那个谈宫女,以前好象不是这样,怎么胖得跟……一样?”
他本来想说“跟猪一样”,可自己就姓朱,只得将这个字硬生生地吞下肚子里。
谈昭容吃吃笑道:“太后说了人怀孕的时候,就会胖。太后说了,我要生皇子了。太后还说了,只要一生下皇子,我就能做娘娘……”
说着,她不住地摸着自己的奶油肚子。
正德大怒,只恨不得一拳打扁她的肥脸,喝道:“拉下去,拉下去!”
张太后:“谈昭容怀有龙种,快扶下去休息。”
“是,太后。”
等到谈姓宫女离开,正德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怎么搞成这样,朕居然和这么一个女人有了龙种。”
张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