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使这边请,这里是兵部会同官的驿舍。”两个副使恭敬起引着苏木参观起他的新工作岗位。
会同馆距离皇城只二里地,地方颇大,总共有五十多个房间。
做了兵部的招待所,主要任务是负责接待进京办事的武官。苏木这个大使,说穿了,就是国防部招待所的所长。
正因为官职实在太小,所以,一般来说,这个大使的品级都低,仅仅是一个正九品,连芝麻官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不入流。
况且,军队的军官都富裕,也没有文官那样的操守,腰缠万贯,进京述职,怎肯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京城这种花花世界,青楼、楚馆,高级客栈多的是。
因此,一年之中,这里也看不到几个人。
叫苏木来这里做大使,纯粹就是让他养老。
苏木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被派到这里,是皇帝在同自己至气。
过上一段,等皇帝气消了,自己就能换个地方。
毕竟,让一个翰林编撰,状元公来干这种工作,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别的且不说,光御使言官们所上的折子,就能够让正德喝上一壶。
所以,这地方苏木估计自己也呆不长。
心中虽然安稳,可一看到眼前的情形,苏木还是大为光火,一张脸难看起来。
身边的两个副使和一群衙役见苏木面色不虞,都是战战兢兢心头叫苦:堂堂状元公来做大使,这算什么事儿啊?
而且,苏大人还顶着一个一等伯的爵位,又是正六品。
这简直就是国朝以来的第一高品大使吗?
以后,这差使还怎么干?这个大老爷,以后还怎么侍侯?
这样一个大人物坐镇会同馆,别的将军进京,还敢住进来吗?
……
巡视完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在简陋的办公室里喝了一口茶,却发现茶水非常苦涩。
苏木心中越来越恼怒:正德小子你这么捉弄人,不就是逼我向你低头吗,想得倒美!这地方不错,我就先在这里干上一阵子,权当养生好了。
山西那边鞑靼人越发不稳,估计秋后就会入侵,到时候,或许就是我苏木重返帝国决策核心的时候。
恩,手头的资料还没准备完毕,正好借这个机会整理整理思路。
接下来一段日子,苏木索性借来一大堆挡案,细心地研究起来。
反正得地位高,威望也高,只要开口,没什么资料借不到。
如此一来,会同馆倒变成了一个大书斋。
读了许多书,苏木倒是有些满意现在这种悠闲的生活起来。
谢自然已经去了大同,在临行的时候,苏木也不废话,只叮嘱他去大同之后好好学习军事,将来必然有用武之地。
关继宗知道自己得了知府一职是苏木的面子,就上门致谢,又说苏木学士将他瞒得好苦,想不到名满天下的苏子乔竟然是梅富贵。
苏木只笑笑,也不解释。
山西前线,一文一武,他埋下了两根钉子,只等着山西战事一起,就是他获取军功,封侯良机。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天气也渐渐热起来。
山西那边依旧一片平静,等到鞑靼入侵,估计也要到秋后。
****************************************************
西苑豹房。
“可恶,可恶!”正德皇帝一身铁甲,挥舞着木刀,雨点一样地砍在一个身材高大的武士身上。
那人也是一身铁甲。
正德的木刀砍到他身上,发出蓬蓬的声响。
“钱宁,你就这点本事,还手,还手!”正德愤怒地大喝着。
没错,对手正是锦衣亲军都指挥使钱宁。
他笨拙地挥舞着手中的木刀,却如何抵挡得住朱厚照的进攻,连声叫:“陛下,臣一身武艺都在弓上,步战却不擅长。万岁爷武功盖世,臣已经被你打得还不手!”
“混帐东西,你这样的武艺也配当指挥使?”
喀嚓一声,木刀断成两截。
“万岁爷,万岁爷!”一个中年太监叫着走进来。
钱宁如蒙大赦,慌忙退到一边,摘下头盔大口起喘着气,露出一张满是汗水的脸。再看他的五官,却长着大众脸,很是憨厚的模样,但眼神中却不为人知地闪过一丝狡黠。
在他眼中,正德皇帝的招式看起来不可谓不美,但却漏洞百出。所仗的不过是力气大、速度快而已。这种武艺上了战场固然好使,毕竟,战场上,人山人海,大家挤成一团,就算再精妙的招式也使不出来。你只能用最大的力气,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敌人放翻。
但一对一较量,自己可以将之瞬间击倒。只是,不敢而已。若是惹恼了万岁爷,自己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还当不当?
他心中憋屈:陛下你可是自己要听苏木的消息的,可一听了,却不高兴成这样。依我看,你继续讨厌那苏木,干脆挑个由头把他杀了就是,又何必弄得那么麻烦?
来的太监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张永。
“是你,什么事?”张厚照扔掉手中只剩半截的木刀,甩了甩发麻的右手,蹬了钱宁一眼:“你不是说一身武艺都在弓上吗,难不成将来朕上了战场,一马当先时,你要躲在后面放箭,算得什么好汉,堕了朕的威风。”
“万岁爷教训得是。”钱宁更是觉得委屈,只得低低地应了一声。
张永最近执掌司礼监和京城十二团营,接替了刘瑾以前的位置,正意气风发。不过,鉴于刘瑾以前凄惨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