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隔得老远,苏木还是能够看到那串珊瑚珠子发出的温润的光芒。
一见,这串珊瑚珠子就是上品。而且,黄东的衣着看起来很是寒酸,不像是使得起这种珠宝的人物。
况且,看到这串珠子,苏木突然想起一件事,禁不住眼皮子一跳,感觉不对劲。
这珠子,不就是当初自己在沧州时见过的那一串吗?
正是太康公主所有。
对于这个太康殿下,苏木一想起来就头大如斗。
想起来,当年苏木和这个傲娇女合作得非常愉快。发展银行就是二人联手打造的,两年过去了,到如今,银行在她中已经被经营成一个庞大的金融集团。
发展银行所发行的钱票已经占领了整个北方五省的市场,已经逐步替代了白银的一行功能,成为商人经营时的必备之物。
据苏木测算,太康每年至少有上百万两入项。再过上几年,这小丫头必然是天下第一首富。只可惜,当初因为正德身体一事,苏木和太康公主已经翻脸,然后被太康踢出了发展银行。
苏木如今也有好几十万两身家,妥妥的亿万富翁,金钱对他来说也就是一个数字游戏。但就这么被人赶出董事局,心中还是有些窝火。
因为正德的身体状况关系到大明朝的未来,如果泄露出去,必然是一场惊天的政治风暴。因此,无论太康怎么问,苏木都闭口不语。
所以,当初那事,他感觉有些窝囊。
正因为如此,他也没想过要和太康修复关系。这种事情,躲都来不及,还怎么可能主动往上凑,嫌命长吗?
“这次,这个黄东拿了太康公主的信物过来找我苏木,究竟想干什么?”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苏木将那串珊瑚珠子在手头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在确定是太康之物后,心中又惊又疑,忍不住将目光落到一脸委琐的黄东身上:“黄东,我且问你,这物是不是一个女子给你的?”
黄东露出讨好的笑容,恭声道:“回苏学士的话,正是。”
“她说什么?”
黄东:“苏学士,此物的主人托学生给你带一句话,请你进城之后哪里都别去,先同她见上一面。”
谢自然在旁边听得满心狐疑,喝道:“黄兄,恩师事务如此繁忙,又如何能耽搁,难不成你们的事情比军国大事还要紧?”
苏木摇头制止他,然后缓缓对黄东道:“如果没猜错,你已经投到那人的门下,回去同你家主人说,苏木与她道不同,不相为谋,相见争如不见。”
黄东急了,他本就是一个穷酸秀才,又哪里懂得什么谈判技巧。这次之所以自动请缨过来请苏木,主要是为了在爱太康公主面前表现一番。就说自己是苏木的学生谢自然是同窗,可以通过这层关系同苏木说上话。
在以前黄东一直都郁郁不得志,如今得了这么个机会,如何肯放过。
当下,立即将自己的底牌全亮了出来:“苏学生,那人说了,如果你能够同她见上一面,以前的误会就先放到一边不说。沧州时该如何,现在就如何。”
听到太康的许诺,苏木忍不住心中一动,这不是要将发展银行的股份还给我苏木吗,这可是一只能够下金蛋的母鸡啊,每年起码有好几十万两银子的好处。
可是,如果想得没错,太康必会重新问起正德皇帝的身体状况。
不行,这种事情还是不介入的好。
想到这里,苏木就下了决心,摇了摇头,道:“黄东,你回去吧。就对那人说,苏木什么都不知道。”
黄东大急:“苏学士,你还是好好想想。”
谢自然顿时不耐烦起来:“黄兄请走吧,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形,都乱成这样了,就算恩师要去见你所说的那人,现在也进不了城。”
说着话,就指了指乱糟糟的德胜门。
他刚才已经听得明白,这个黄东想来已经投入了京城一户贵人的门下,做了人家的幕僚请客。估计是那个所谓的贵人有事求到恩师头上,这才让黄东出门来请。
黄东连连摆手:“别别别,苏学士,你再听我一言……”
见黄东夹杂不清,苏木的脸子冷了下去,正要让人将他赶走。
黄东突然凑到他的面前,低声道:“苏学士,其实……其实,并不是那人要见你,而是她的母亲。”
“什么?”苏木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太康的母亲不就是慈圣张太后吗?
见苏木意动,黄东道:“是的,禀苏学生,是那人的母亲想进学士,所是有要紧的事情要问。请学士先进城同她见面,即便手头有天大的事情,也都要放在一边。还说,这是我大明朝头等大事,大破天了。”
谢自然听得更不耐烦,沉声道:“黄兄,学士面前,也有你胡言乱语的份?”
话刚说完,苏木苦笑一声:“看来,我是不去都不行了。只不过,京城九门紧闭,就算想进城也是没有法子。估计,怎么着也得等到明天吧!”
张太后还政正德皇帝之后,已经退居幕后三年了。在这三年中,无论正德闹出多大的乱子,张太后都是一言不发,绝不插手朝政,即便是安化王叛乱这种要紧大事。
弄到现在,很多人都忘记了大明朝还有这么一个定海神针的存在。
可今天她却急吼吼传自己去见面,无论怎么看,苏木都没有推脱。
况且,苏木和张太后乃是君臣。太后懿旨,他敢不接吗?
“学士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