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顾家老爷子顾文本人很是不错,当年苏木在沧州时同他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可他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鬼,死活和苏木不对付。
两人在沧州盐司时势如水火,苏木对他的恶感也非常强烈。听到他现在过得如此糟糕,心中没由来的高兴起来。
看到苏木面上的笑容,一饼忍不住斜了一下眼睛:“苏相公一听说公主殿下是完壁之身,就一脸的笑容,难不成你喜欢我家殿下?”
苏木吓了一大跳,忙道:“一饼,话可不能乱说。”
一饼扑哧一笑:“如果苏相公能够做驸马,自然是最好不过,当初太后老人家怎么不选你呢?如果那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苏木额头带汗,心道:什么皆大欢喜,真做了皇家驸马,我还不如死了,二次穿越回现代社会干净。
一饼见苏木窘迫,又道:“苏相公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做驸马的。殿下说了,顾驸马在外面胡闹也由着他,只要不过分就好,且养着好了。左右皇家的脸面在那里,又不可能写封休书赶他走。所以啊,你不可能被招为驸马的。再说,万岁爷以后还要大用你呢,怎么舍得让你做皇家人。”
说完,咯咯笑着,一福,告辞而去。
经过刚才顾润和一饼这么一闹,知道顾驸马和殿下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以后,苏木身上却莫名其妙地一阵松快。
只不过,他还没意识到什么。
等进了酒馆,牛知事等人早就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叫店家用屏着什么。
见苏木进来,都道:“子乔,想不到你同太康殿下却有关系,真真让人意外。”
显然,他们也产生的怀疑。
苏木忙将去年自己替云卿写词,进寿宁侯府一事同众人说了,又道,自己那日正好拜见了张侯和太康公主,却是旧识。
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皆道:“难怪。”
牛知事:“子乔来迟,先罚酒三杯。”
苏木自然大大方方地端起酒杯,连饮了三盏。
酒过三巡,又说了一阵话,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几个通史互相对视了一眼,牛知事突然一笑:“还有十来日就是会试,这京城中别的不多,就是举人贡生多,随便去拿家酒楼,都是青青子衿。这京城的文会也多,如子乔这种名声在外的大名士,自然免不了要应酬一二。就连牛某这种籍籍无名的闲官,也有人请。前几日,我正好应一个同年所邀吃酒,就在京城用名的醉太白酒楼上,却碰到一桩趣事。”
李知事凑趣问:“牛知事可遇到什么趣事了,说出来听听。”
“这事说起来也是可笑,那日在酒楼上,我等正吃得面酣耳热,却有一个相士挤进雅间来,怎么赶也不走,反说‘吾观你等面相,皆有进士福报’就要给我们算上一褂。”牛知事说:“反正也不过是图个乐子,我等就问他算一褂要多少银子。你们猜,那相士开出多少价码?”
“多少,算个命而已,几十文钱就打发了。”一个知事插嘴道。
“不对,你再猜。”牛知事摇头。
“难不成还要几钱银子?”
“几钱,呵呵,几钱也就罢了。”牛知事嘿嘿笑着,伸出两根手指。
“二两?”又有人惊叫一声:“亏他说得出口,凭什么呀?”
“二两,你还是说小了。”牛知事冷笑,神秘地看了众人一眼:“两千两。”
“两千两,狮子大张口吗,这骗子也太猖獗了,竟然骗到我等读书种子头上来?”众人低呼一声,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就两苏木,也被这个故事给吸引过去了。
牛知事:“大家别急,且听我将话说完再骂不迟。当时我们也都在骂,说是要扭送他去见官府。那相士却不惊慌,反问,两千两一个进士,无论怎么看都划算。如果你们要十成把握能中进士,却需要拿一笔钱出来,你们说,这个生意怎么样?”
一时间,在座众知事都安静下来。
只听到牛知事缓缓的声音:“那相士又道,这笔银子又不让你们马上拿出来。且让我替你们算上一褂,若是中了,你们再给钱无妨。只需,先写张欠条。条子上就写:正德一年恩科新科进士某某某欠我两千两银子。如果你们中了进士,我自拿条子过来收钱。如果没中,这欠钱的是新科进士,你们不是进士,自然不算数。”
“原来是……”李知事忍不住低呼一声,然后问:“后来呢?”
牛知事淡淡一笑:“问题是我们信不过那相士,就将他赶了出去。”
其他知事听问这事,故意失望地叹息一声:“牛兄,其实,这事也可以试一试啊,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如果中了,自然是最好不过。”
苏木心中雪亮:牛知事所说的那个相士必然是卖考题的,他编出这么个故事来,定然是来试探我的,且再听听他怎么说。
牛知事摇头:“卜褂相面的事情本就难说,试一试本是无妨。不过,当日我等醉得厉害,也没放在心上。回家之后,某却有些后悔了,反正也就是个玩乐,为什么不试试,没准那相士还算准了呢?如果能中,自然最好。若是卦相中说我不能中,看能不能想个法儿改一改命数。”
大家都同时点头,低声道:“说的是,其实出点钱也可以,反正又不马上掏出来,权当买个心安。”
牛知事突然将目光落到苏木身上,笑道:“久闻苏子乔你是诗也十分了得。今日大家难得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