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木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想起自己找到太康公主之后,本来就能顺利了结差事的,结果这个小丫头竟然不肯回家;后来又因为破了盐司贪墨大案,本有机会作为人证回京城去的。结果还是被太康公主搅了局面。
现在,赈济银子也凑够了,为太康攒一份家产的事情也告一段落,这家伙怎么还不走呢?
苏木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殿下,再留在沧州已经毫无意义,要钱,苏木已经替你赚到了。等你回了京城,什么也不用做,银子就会自动飞进你口袋中,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况且,你们因为有难言苦衷,已经被沧州士人视为骗子。说句不好听的话,苏木现在在街上都有些抬不起头来的感觉。这两月,殿下也是深居简出,这样的日子难道殿下觉得很有趣吗?”
“不是啊,苏木你想的差了。”太康公主幽雅地掏出手绢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长吐一口气,娇嗔道:“你发起火来好怕人。”
苏木急了:“殿下请注意皇家体统。”
太康笑颜如花:“当初本殿留书出宫时,不是说要寻找我心目中的宝玉吗,没找着,总归是不甘心回去的。”
“你!”苏木霍然站起身来。
“跟你开玩笑的!”太康大笑:“算了,不跟你闹。我这就写信回京城去给太后和皇帝哥哥,将沧州发展银行一事禀告。”
苏木大为惊喜:“君子无戏言。”
“我是女子,可不是君子。”
“殿下……”
太康继续得意地笑着:“对了,过完年,皇帝哥哥就要大婚,以本殿看来,内库可没多少钱。户部那群官员一个个都是吝啬鬼,估计哥哥现在正为银子一事头疼吧。我替他赚了这么多钱,怎么这也得在他面前表表功不是,自然要写信回去的。”
苏木:“是是是,确实是这个道理。”
心中却唾了一口:你就得瑟吧。
对于皇帝大婚,和皇家各项开支一事,苏木非常好奇。以前在东宫的时候,因为是正德的家务事,他也没好意思问:“你究竟赚了多少?”
太康拿起一本帐本,道:“皇帝哥哥拿银行利润的四成,本殿拿三成,苏木你得两成,剩余一成作为银行的各项开支。这两月,我行所吃的利息和各种利润,算下来,大约有将近八十万两。”
苏木吃了一惊:“这么多?”
“废话,我们贷出去的款子也只比高利贷好些。”太康白了苏木一眼:“这样下来,皇帝哥哥就有二十多万两,给他凑个整数,三十万两吧。苏木你拿十四万。至于本殿,二十五万好了。”
苏木抽了一口冷气,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有钱过。
而且,这才是两个月的利润。一年下来,一百六十万还是可以看到的。虽然比不上盐商,可驾不住这笔生意可以天长地久地吃下去啊!
为了打听皇家的各项开支,苏木故意地摇摇头:“三十万两,陛下富有天下,会看在眼里吗?”
太康:“三十万两虽然不多,可关键时刻却能派上用场。比如皇帝哥哥这次大婚,怎么这也得耗费一百万两银子吧,节约些,八十万是必须的。这其中,最大头的开支是赏赐给未来皇后的各种金银首饰,毕竟关系着皇家体面,马虎不得。一般来说,三五十万总归是需要的。依本殿看来,户部出个二三十万就算是好的,多半是要逼皇帝哥哥自掏腰包。”
太康公主来了谈兴,就开始同苏木聊起天来。
原来,这皇家的开支还真是不小。紫禁城中那么多太监和宫女的工资,就不说了,就连皇帝、皇后、太后等一干人等的吃用都要从内库支出,户部一概都不负责。
至于这比钱的来源,其实说来也简单,皇帝手头自有皇庄和土地。数目说起来吓人,一个皇帝有个几百万亩地也不是什么怪事。皇帝说穿了,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地主。
但问题是,土地的产出毕竟有限,怎比得上工商业。碰到天时不好,弄不好还要陪进去一些。
每个月下来,皇宫光各项开销,就得十几万。
遇到如婚丧嫁娶这种大事,使出去的银子更是海了去。
比如皇室嫁公主,各种首饰、陪嫁的土地庄园,加一起上百万两都有可能。
还有一笔大开支,就是修建皇陵。
一般来说,皇帝一继位就要开始修陵,修个几十年都有可能,投进去的钱更是海了去。
比如去年弘治皇帝的丧事,就花了两百多万。
苏木听得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暗暗点头:确实,婚丧嫁娶这种事,别说是皇家,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只不过,普通老百姓办红白喜事,有礼金可收。皇帝却没处问客人要钱。在历史上,清朝的慈禧太后修陵十多年,耗费白银好几百万,临到入葬,又花去三百万两。可见,这确实是一笔就算是皇帝,也有些承受不了的负担。
丧事如此耗费巨大,皇帝马上就要大婚,大婚之后又要亲政,估计所需费用比起皇帝入葬也少不了多少。
这个时候,搞不好皇帝正在为钱的事情头疼呢!
沧州银行将来搞不好要成为皇帝的一笔非常重要的财源了。
听太康说完,苏木点头,笑道:“皇帝家也没有余粮啊!”
倒将太康公主引得笑了半天。
她这才道:“我写完信,就同你的信一道转呈驾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