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对了,你苏子乔在士林中偌大名气,乃是年轻一辈读书人当中首屈一指的人物。若是去了沧州,还不引起轰动。一举一动,都要落到别人眼中,还怎么找太康。因此,得换个假名字。这次让你去做巡检,巡检司的职责中本有盘查人口一项,正方便你寻找太康公主。”
说完,张太后最后补充一句:“你去了之后,一切低调。”
“低调”二字本是现代用语,想必张太后也是从正德皇帝口中听得,现在活学活用。
苏木的言谈举止已经开始对明朝的宫廷产生影响了,可他现在心中苦涩,却没办法得意了,只能拜下去:“臣,苏木谨尊慈圣太后懿旨。”
“好吧,今日且饶你一回,下去吧!”张太后忧伤过度,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苏木回去准备行装。
苏木:“太后,臣还有几个问题要请教。”
张太后不耐烦地道:“说。”
苏木:“太康公主这次出京身上带了多少钱,身边又有什么人随身侍侯?还有,太康殿所定的亲事究竟是沧州府那户人家,家中又是什么情形?”
张太后:“带了多少钱,哀家怎么知道。太康身边就两个得信重的宫女,一个叫一饼,一个叫二饼。”
“打麻将吗?”苏木一呆。
张太后又道:“至于公主所许的人家,乃是沧州城第一大户,姓顾。未来的驸马叫顾润,字一雨,本是沧州府书生,听人说也是个fēng_liú儒雅的才子,诗词歌赋都很是不错。只可惜不喜欢八股时文,在科举场上连连名落孙山。不过,他既然要做皇家驸马,将来也做不得官。没有功名,却是正好不过。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苏木:“臣还有一事,太康公主殿下究竟长什么模样,臣以前也没见过,就算是真的见面,也识不得呀!”
张太后沉吟片刻,就叫了一声,命一个太监取了一副画像:“这就是她啦,你且收着。”
一看到女儿的画像,张太后又落下眼泪来。
苏木也顾不得看,袖了画像,退了下去。
然后不要命地逃回家去。
等回到家,已是半夜,喝了两杯茶,苏木尤自觉得一颗心跳个不停。
好半天,他才恹恹地从袖子里掏出那轴画像,只看了一眼,就扑哧一声笑起来。
实在是……实在画得太写意了。
原来,这古代的中国画对于人物画却不擅长,任何一个女子落到画师笔下都是千人一面,根本分不出子丑寅卯。
尤其是画皇家人物,为了突出画像主人公的高大形象,都毫无例外的安上去一个大得失去比例的西瓜脑袋。
至于身材,女子的胸部肯定是不能画的,任何突起都是大不敬。
如此一来,太康公主在宫廷画师的陛下就变如同一根大脑袋木棍身子的豆芽菜。
这样的形象自然是臭到人神共愤,要想凭这张画寻人,最后的结果就是找到火星上面去。还别说,太康公主的模样真有点像上个世界美国电视连续剧中的火星叔叔马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