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顺被大葱弄得双目赤红,实验了半天,直到没有纰漏这才带着胡进学等人匆匆地朝皇宫的方向赶去。
此刻正是卯时,百官都聚在皇宫前的广场上等着风纪官点名。
胡顺一看,来的都是四品一上的高官,顿时惊得将头缩了下去。
很快,早朝的仪式就将他给吸引住了。
什么净鞭,什么鼓乐一类的东西,更是让他大开眼界。
看着巍峨的皇宫,胡顺只感觉到天家的威仪扑面而来,让他有些透不过气,双腿也忍不住微微发颤。
身边的胡进学忙扶了他一把,低声问:“叔,你不要紧吧!”
“没……”
“这皇宫好大好高啊!”
“天家气象,不外如此。”胡顺的嗓子里好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听起来好象是在哽咽,又好象是在自言自语:“来的都是四品高官,如此景象,如果能够天天过来看到,那才是真正的大风光啊,进学……”
“叔,你说什么呢?”
“进学,你说你叔如果每天都能来参加早朝就好了。想当初我在保定的时候,做梦也想不到会有面圣的那一天,自从见到苏木之后,一切都好象是在梦中一样。”
正说着话,牟斌过来:“胡顺,你跟我进去侯着,等到早朝以后传见。”
“是。”胡顺低头着跟着牟指挥也不知道进了几道城门,也不知道进了几座房间,这才来到一处大屋,里面的陈设倒也普通,也就两口一人高的大柜子,一个书架子和一张大案。
这里正是锦衣亲军在皇城之中的值房。
按说,昨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牟指挥使肯定要出言询问的,可说来也怪,他却是一言不发地坐在案后看起书来,弄得胡顺心中倒是忐忑起来。
屋外不断有锦衣卫经过,日头慢慢升起来,天亮了。
然后又慢慢升到头顶,竟已经是正午。
不觉中,胡顺已经在这里站了三四个时辰,直将腿都站软了。
可胡顺又如何敢问,只低着头战战兢兢。
他却不知道,牟指挥却在偷偷观察着这个自己所看重的属下。
只见,胡顺一脸的诚惶诚恐,一点也看不出立下不世大功之后的得意。
牟斌心中默默点头:此人智谋出众,偏偏又沉得住气。最难得的是站了这么三四个时辰,身形一丝不乱,果然是个人物!而且,他对我如此恭敬,恩,忠诚上是没有问题的。经过这两个月的历练,堪可大用了!
想到这里,他面上露出笑容。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过来:“圣上已经用完午膳,传牟指挥和胡副千户。”
胡顺身体一颤抖,藏在袖子里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摸住那根大葱。
又在心里将苏木所叮嘱的话过了一遍。
***************************************************
在离锦衣卫值房不远处正是司礼监的值房。
同锦衣卫值班室的朴素不同,司礼监的办公地点非常宽大明亮。毕竟,同锦衣卫不同,司礼监既是特务机关,也是皇帝的秘书机构。
徐灿的房间里气氛却显得异常压抑,掌印太监萧公公年老体衰,照例不在。其他几个秉笔太监都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王岳。
王岳这个差事干得实在太矬,本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报复事件,那胡顺也实在讨厌,竟敢抢东厂的银子,是该给他一点教训。
灭一个小小的副千户,对他们来说原本不算什么。
可这个王岳实在糊涂,竟然派人攻打京城锦衣卫的其他卫所,以至闹得满城不安,还惊动了圣驾。
虽然王公公赌咒发誓说那伙人不是他派出的,可这话要有人相信才怪。王岳这人一向卤莽冲动,有过激的行为也不难让人理解。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解释也没有什么用。
圣上那里还好说,至多上个折子请罪。
可文官们早就视厂卫为眼中钉,平日里吹毛求疵地要挑错。昨夜那么大动静,文官们肯放过吗?
刚才已经有消息报来,说是早朝的时候已经有御吏台的言官们上了折子,要弹劾东厂横行不发,在京城这种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兴师动众,若不治罪,百姓不服,天下不服。
看来,无论如何,东厂都要给天子一个交代了。
问题是,当今天子自继承大宝以来,一向信任文官,对厂卫的权势多有限制。到如今,司礼监逐渐衰落,只剩下东厂这个自留地了。
无论这个王岳如何糊涂,这次也要保他有保。
可说来也怪,徐灿却像上没事人似的,自从进屋之后却是一脸的镇定,反同其他几个秉笔太监商议起朝政来,说些须小事,无足挂齿,陛下那里,自有他去解释。
看到这种情形,众人都暗自点头:看来,徐公公也是有意要保王岳的,他也不能不保。
王岳见徐灿没有责怪自己,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低头思索看等下见了皇帝该如何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有消息过来,说是皇帝已经吃过午饭.
徐灿这才站起来:“走吧,无论如何得先在牟斌前面见着万岁爷。王岳你做了个糊涂事,按理应该重罚。不过,这是咱们的家事,如果你今天应对有据,倒也就罢了。”
王岳忙道:“属下绝对不会让徐公公失望。”
*****************************************************
“哎哟,痛!”胡莹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郎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