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齐没有?”苏木问。
胡顺沉着脸点点头:“都到了,只不过,这士气有些……”
苏木将包袱扔在桌子上:“胡老爷你去发钱,我先写信。对了,去将胡莹和她母亲也接到卫所里来吧,小心被东厂抄了老窝。”他最后又补了一句,东厂做事可没有下限,也没有什么祸不及妻儿一说。
“写什么信?”胡顺心中奇怪。
苏木道:“这事既然要做,场面上就得走到。得先给京城其他卫所说一声,一旦事发,请他们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出手相助,还有牟指挥那里也要报备。”
“其他卫所……”胡顺苦笑一声:“我得了这个肥缺,别人都是眼红眼绿,看我笑话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出手相救。还有,牟指挥摆明了让我自生自灭,怎么可能替我撑腰。贤侄,这事……我还是担心……”
“别担心了,如果你相信我,就照我的意思去办好了!”苏木慢慢地磨起墨来。
胡顺没趣,只得和胡进学一道去给手下发钱。
苏木京城锦衣卫有十几个卫所,一家一封信也要写上半天。
一边写心,一边侧着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此刻,甜水胡同锦衣卫百户所的人都已经聚齐全了,到处都是人。
接着就是胡百户铿锵的动员的声音,然后就是大家的欢呼声,估计是正在领开拔银子。
苏木一笑:士气可用,看来有钱就是好!
等到所有的信件都些完,那边已经动员完毕,正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发出一阵喧哗声:“杀呀,杀呀!”
苏木回头看去,却看到远处的天空中腾起一朵长长的烟柱,也不知道是哪里失了火。
外面的锦衣卫都是一通大乱:“东厂,东厂,阉贼杀上门来了!”
苏木吓了一跳,暗想:难道是走了风声,太监们来了一个反客为主。
当下将笔一扔,就跑到大门口。
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锦衣卫,胡顺和胡进学都站在哪里,一脸迷茫地朝前方看去。
苏木朝前面一看,却见到街上一团混乱,一个熟悉的身影狂笑着跑回来,后面跟着十几个太监。
那人不是朱大将军又是谁。
再看这姓朱的小子,苏木更是心中惊骇。
这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套飞鱼服穿在身上,手中挥舞着棍子,跑得跟兔子一样。
十几个东厂太监大叫:“休走了纵火的贼子,休走了那贼子!”
苏木大叫一声:“大个子,你还等什么,杀上去呀!”
胡进学一凛,喝了一声,“杀!”
就带这一百多嗷嗷叫的手下冲进战团。
毕竟是人多,只几个回合就用乱棍将那十几个太监打翻在地。
苏木跑到朱厚照身前,沉着脸:“怎么回事?”
朱厚照一脸的疯狂,大笑道:“你们这边又是动员,又是发钱,好生麻烦。小爷等不及先动手了,放火少了个东厂的堂子,被人追到这里来了,哈哈,过瘾,过瘾!”
“你!”苏木气得笑起来。
还没等他说话,朱厚照返身又冲了出去,大喝:“诸君,我大明养士百年,杀贼报国就在今朝,随我去将甜水胡同的东厂坐探给剿了!”
这一声响起,众锦衣卫也是昏了头,也跟着冲了出去。
就连胡顺和胡进学也打发了性,反正是要开战,早打迟打都一样,不如趁士气可用,将这条街道给清理个干净。
“乱了乱了!”苏木瞠目结舌。
两个锦衣卫的力士小心地拉了拉他的袖子:“苏先生,胡老爷说了,让你坐镇在卫所里。”
苏木无奈:“也罢,我还是去写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