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只是笑笑,再不说话。
胡顺见苏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眼睛亮了:“子乔,你可想出了法子?”
胡进学也叫道:“子乔,你可是诸葛亮再世,肯定是有主意的,快说,快说。”
这事苏木刚才也想得明白,他今天来这里一是还胡顺的钱,二则是去《万花楼》找云卿,助她将花魁的头衔夺回来,洗刷自己身上剽窃的污名。
反正无论如何都要去万花楼,倒不如一道将胡顺的事情给办了。
说句实在话,胡顺前一阵子低声下气赔礼道歉的态度,苏木同他的过节也算是是揭过了。胡顺再怎么可恶,可看在胡莹的面子上,苏木也不便在说什么。
而且,看在他这官当得艰难,苏木倒有些同情。
不过,就这么爽快地答应帮他的忙,苏木还是有些不愿意:咱们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了冤仇,可也不至于热络到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的地步啊,怎么说也得谈谈条件。没好处的事情,我苏木可是不愿意干的。
正要在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门口的胡莹在也忍不住了,又将一朵菊花狠狠揉碎。
苏木突然紧张起来,再不敢拿乔,一把抓起桌上的金银:“有法子,有法子,我这就去。先将这钱借来使用。”青楼是什么地方,没有钱可进不去。钱少了,也见不着大名鼎鼎的云卿。替胡顺办事,自然要让胡老爷掏腰包,哪里有自己倒贴的道理。
再说,苏木也没钱。
见苏木伸手将桌上的包袱收回去了,又答应马上替自己办事,胡顺面上露欢喜之色。
自己这个准女婿的本事,胡老爷是最清楚不过的,重要有他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所以,他一心想让苏木做自己的幕僚,只要有这个多智近乎妖的才子在自己身边,这世上就没有难事。
可听他先前之言,分明就是不想做自己幕僚,要过来退钱。
现在见苏木又将金银收回去,以为他改了主意,连声道:“子乔要使钱尽管拿就是,我的钱以后还不都是你的。将来……将来如果这事摆平,每月所收的份子钱,你可以拿一成。”
说到这里,胡顺叹息一声:“子乔,我也知道你家境贫寒,也没有置产。胡顺就这么一个女儿,将来定然不会叫她吃苦。你在我这里做事,若一切顺利,每月也有好几千两银子入项,几年下来,几辈子的钱都赚回来了。”
“爹,你瞎说什么?”门口的胡莹听父亲亲口应允自己和苏木的事情,心中欢喜,脸难得地红了起来,低头不语。
“谁说要做你幕僚了?”
“不做不做。”胡顺生怕苏木不答应,连声道:“也不用每日过来,卫所里但凡有事,你只需过来出个主意就是了。”
苏木苦笑一声,这事倒着没办法和胡顺说清楚。至于自己和胡莹的婚姻,他也没想出一个好的法子,他暂时也没有能力替胡莹脱籍。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办。
苏木收了钱大步朝外面走去。
胡莹“哎”一声:“你要去哪里?”
苏木走得飞快,头也不回,随口道:“去万花楼见云卿。”
“啊!”胡莹大怒,“你想干什么?”
可苏木已经走得不见了人影,胡莹柳眉倒竖,急忙追了上去。
看到女儿竟然大白天地去追男人,立在院子里的锦衣卫力士都是瞠目结舌,心中都想:这个胡老爷的家教当真是好得很啊,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啊!
等苏木和胡莹走远,胡进学这才一脸的欢喜:“叔,看样子子乔是答应过来帮你的忙了?”
胡顺摇头:“只怕他未必肯答应,先前苏木不是说他去参加乡试了刚回来吗,以他的本事,中个举人那是必然的。等得了举人功名,就是老爷了。我胡顺何德何能敢让一个举子做幕僚,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不自量力。能够让举人做幕僚的,整个大明朝也只有督抚一级的贵人。”
“那……叔刚才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胡顺:“其实,我也没想过让苏木天天到我这里来,就想用钱将他框住,买个心安。一旦我这里出了事,让他替我想想办法。”
说到这里,胡顺叹息一声:“我毕竟是个军汉出身,这官场上的事情根本就不懂,这官也做得憋屈。自从当了这个副千户,叔我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总疑心有人要害我,有或者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要被人拿到把柄。只要苏木答应帮我出主意,我就算是吃了颗定心丸了。”
见胡顺说得郁闷,胡进学也是难过,闷了半天,才道:“叔,依我看来,你这官也没什么当头。这次将这个难关过了,收点钱,将亏空给填了,干脆别干了。侄儿养你的老。”
“你胡说什么?”胡顺大怒:“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大官的滋味都还没有尝到,怎么就打退堂鼓了?说你没见识,你还真没有见识,还道把这个难关一过就来辞官,我有种预感,这事若能了啦,搞不好我又得升上一升,转为正千户都有可能。”
胡进学呆住了,他不明白胡顺的这个想法从何而来。
“孺子不可教也!”胡顺得意地看着侄子,道:“进学,你想想,上次倒马关的时候,你叔差点被人逼得丢了官,可苏木一出马,不但平安过关,反做了锦衣卫百户;还有,林文六带人围顺天府衙门的时候,叔一个处置不当,就要被仇家抄家灭门。又是苏木出马,不但我屁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