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好了下晌就去道歉,他们又开始商量下晌要不要带些东西去给江藜,但一想到家里现在一穷二白的,就开始苦恼起来。
走到江家门前,二叔公想了想叮嘱道:“咱们今儿主要是来表达咱们的歉意,这个是最重要的,至于挽留阿藜的事儿,咱们表达了咱们的意愿就好,但不能强留。知道了吗?”
“二哥,你当我们是傻的,我们都晓得,不会说错话的。”其中一人轻松的开着玩笑。
二叔公想了想。这几个也确实都比较老实,于是不再说什么了。
看到村长跟几位叔公辈的人上门,庆伯愣了愣忙迎了上去,心里很是忐忑,难道又来找麻烦了?左右看了看也铁柱跟荷花都不在前院。心里急的不行。这谁去后院给大小姐说一声,提个醒啊?
“不知几位老太爷来是?”上了茶,庆伯惴惴的问道。
村长虽然在村子里地位很高,但说起来按辈分还是二叔公更高,二叔公也最公允,跟江家的关系也更好,于是由他先开口。
“阿庆啊,我们今儿来是找阿藜的,你叫她出来,我们有话跟她说。”二叔公道。
庆伯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昨儿江春她娘拉着江春过来,二话不说就跪在江藜面前,说不管江藜去哪儿江春都跟着她,江春是她的丫鬟。当时他们都吓了一跳,大小姐竟然要走。
村里出了这么些事,有人还居心叵测的往大小姐身上泼脏水,就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呢,大小姐受了委屈想去京城找爹娘找依靠找安慰那是再自然不过了。
可是江家的情况跟旁人家里不一样。
别人不知道,他江庆能不知道,老爷要是想接大小姐去京城会等到现在?当初家里大旱他就给京城去了信。老爷的回信也就是让他照顾好家里,另给了一百两银票让他们花用。这一百两银子平常时候能够一家子吃好几年的,可是大旱的时候粮价一天一个样,就这还不一定能买得到。
老爷的态度他都明白了。大小姐会不知道?她去京城干什么,责问老爷还是自取其辱?
那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舍不得大小姐去京城。不说这一路的凶险,就说老爷没让大小姐去京城她自个跑去了,老爷就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她到时候面对爹不疼娘不爱的真相,只怕会更加伤心。
荣婶从昨儿就开始劝大小姐,他们都想她留下来。可是这一回那个听话的大小姐说什么都要去京城,怎么劝都不行。他这边都着急上火了,这几个叔公还跟着来添乱。
“大小姐正在上课,还得半个时辰才下课。我现在去书房请大小姐过来。”庆伯看了看漏刻说道。
二叔公不在意的摆摆手,“读书是大事,让她安心把上午的课上完,等她下学了再让她来。我们都不忙。”其他几个叔公跟村长也都点头应是。
庆伯看他们的态度心里就有了底,知道他们不是来刁难大小姐的,估摸着是有什么事情商量吧,于是上了茶,几人开始闲话家常起来。
“咦,这茶倒是喝着清爽。”村长喝了一口,觉得因为抽烟而干渴的嘴里顿时犹如流入一汪泉水,浑身舒畅。
庆伯道:“这是薄荷茶,是大小姐他们前些日子在后院发现的一株薄荷,廖秀才说这茶喝了好,他们就尝试着泡了。家里的茶刚好没了,就端了这茶来,还望诸位莫要嫌弃。”
有一个叔公三两口就把茶杯里的茶喝完了,说道:“嫌弃啥啊,这茶可比我家里的茶吃的香多了,就是有点儿凉,夏天吃估计好。来,再给我倒一碗。”
庆伯忙端了茶壶上前。
乡下人家都不富裕,买的茶叶也都是逢年过节家里待客时才喝,平常都是喝春天采的柳叶,或是两文钱一大包的碎茶饼,泡了水就黑乎乎的漂在水面上。像薄荷这样清爽的茶喝着倒也新奇,不过也有喝不惯的。
庆伯在旁边跟这些叔公说着话,旁敲侧击的想知道他们今儿来的目的,结果好几回二叔公都把话给绕过了,他陪着他们聊了农事聊祭祀,好不容易熬了半个时辰,啥也没打听到。
庆伯抬头看到江铁柱拿了镢头从门前走过,忙吩咐他去后院看江藜小学没有,让她过来。
江铁柱找到后院的时候,江藜他们刚下学。
听到二叔公他们来了,江藜纳闷:“叔公们跟村长都来了?说了有什么事吗?”
江铁柱摇头:“我爹没说,直说你下学了就去前院一趟。我看着他们等的也有一会了。”
江藜把东西给了江春让她拎回去,自己跟着江铁柱去了前院。
江春想想不放心,飞快的跑回房把东西放下,又往前院冲去,刚到前院就听到江藜带着惶恐拒绝的声音,顿时更急了,想也不想的就冲了进去。
二叔公他们几个作揖鞠深深的弯下腰给江藜道歉,江藜忙避让开,嘴里连声道不敢,让庆伯将叔公们扶起来,这边正纠缠着,就有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大小姐。”江春大叫一声,挡在江藜身旁,戒备的看着二叔公他们。场面一时竟有些剑拔弩张。
江藜看了看江春,又看了看二叔公他们,伸手拍了拍江春,低声道:“二叔公他们是来解释上回的事的。你快让开。”
江春还是比较信奉江藜的话,也看出屋里刚刚气氛应该还不差,于是道了歉站在江藜身旁。
二叔公诧异的看了江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