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就得多动动,我就喜欢巍然这样活泼好动、聪明伶俐的。我家光武小时候不爱说话不爱动,你跟他说十句话,他半晌才回你一句。那时候我多担心他莫不是傻子,那些年我可是成天忧愁的连饭都吃不下去。要不是这些年他长大了依然不爱说话,倒是没有其他问题,说不得我头发都得愁白了。”胡氏想起那些年日夜不能睡熟的日子。都忍不住掬一把辛酸泪。
刘氏那个时候如何不担心,弟弟只得了光武这一个嫡亲的儿子,要是真是傻子,就是挣了偌大的家业又如何?好在最后才知道是虚惊一场,光武只是喜静不喜动。脑袋瓜还灵活着呢,最喜读书了,要不是家里商贾的身份限制着,说不得也能下场考个童生回来。
外面小丫鬟掀了帘子,江藜、江春进了屋。
胡氏仔细打量着两人,知晓其中一个是江藜,另一个是江家的族里的一个小姐,但却不知道谁是谁。
自江藜进了屋,刘氏脸上的笑就不自觉的收敛了,她扯出一个笑样。对胡氏介绍道:“这个阿藜,这个是春儿。”说着对两人道:“快来拜见舅母。”
江藜、江春忙行礼。
胡氏生在商贾之家,小时候也曾在家里见过爹爹招待客人,察言观色这些耳濡目染也还是学了些皮毛的,她敏锐的察觉出刘氏态度的变化,心里暗暗留了心,面上仍然一派笑意盎然,拉着江藜、江春的手道:“真是模样周正的小姑娘,怪不得你娘、你婶子要把你们藏起来,生怕人看见呢。”
原以为这般大的姑娘都应该听得懂这般隐晦的打趣。会红着脸羞答答的说不出话,谁想江藜、江芷跟没听出来她话外的音一般,两人谦虚的道:“哪里哪里,长的一般。顶多算清秀。”
胡氏窒了窒,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刘氏揉了揉眉,心里忍不住叹气,自江藜来了京城,她一年到头犯不到两回的头疼,竟成了一天犯两回了。
“好好说话。再这般顽皮,仔细我跟郑嬷嬷说,好好教导你们规矩。”刘氏训导。
江藜、江芷忙行礼认错。
胡氏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褪下手上的两个镯子,一人戴了一个,道:“头一回见面,拿去玩罢。”
见刘氏点了点头,江藜她们才安心的把镯子戴上,向胡氏道谢。
镯子、玉佩一类的见面礼江芷也有很多,她完全不羡慕江藜得了不一样的礼物,高兴的拉了江藜过来,献宝似的把匣子打开给江藜看。
几个小的凑在一起谈论见面礼,说的热闹,这样的时候,胡氏自不好提起今儿来要说的事,转而问道郑嬷嬷是谁。
刘氏道:“老爷说阿藜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就让我带她多出席几次宴会,也好开开眼界,多认识些人。你也知道她自小在乡下长大,言行举止都粗俗不堪,就连礼仪规矩都一塌糊涂,李家的姑娘正好快要出嫁,家里请的教养嬷嬷正好在找下嫁,她就推荐给了我。郑嬷嬷也是王府里的旧人了,规矩上头自然都是顶好的,就连各家之前错综复杂的关系她都知道,有个这样的人来教导自然是好的,我就请了郑嬷嬷过来,她今儿才刚来,你要不要见见。”
胡氏倒是也相见,这不过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刚从老家回来,府里的事情还没收拾利索她就来了江府,心里还惦记着家里呢。
“天儿不早了,郑嬷嬷刚来肯定也得歇歇,下次来了再见吧。”胡氏道,心里还有个想法,想了想,道:“姐姐,不知道请这郑嬷嬷,一年要多少银子?”
刘氏听她打听这个,道:“也不多,一年一百五十两银子,外加四季衣裳,四时节礼。”
这个价格还真不高,胡氏放下心来。
“你打听这个为何?”刘氏问道。
胡氏揉了揉帕子,抿嘴笑道:“这不是晓君年纪也一天天大了嘛,她爹从小疼她宠她,宠的都这般大了,规矩还一塌糊涂,以后可怎么办才好。我就想着,要是这样的教养嬷嬷一年花的银子不多,咱们家也能供得起,就给她也请一个回来,好好教教她规矩。”
刘氏点头应是,道;“想法是对的,咱们对姑娘家严,那都是为她们好,可别现在疼着宠着舍不得吃苦,以后受的苦更大。”
“谁说不是呢。”两人拉起儿女经来。
最后刘氏道:“我看你这也不用从外面再请教养嬷嬷了,外面不熟识的人,也不知道人品德行如何,知根知底的就不好找。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晓君送过来,跟阿芷她们一起学规矩。晓君自小稳重,又听话懂事,她来了也能让这几个皮猴看看,多点儿压力。”
胡氏抚掌大笑:“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两人就这般商定好了,又说了明儿就让晓君过来,刘氏今晚跟郑嬷嬷说说这事,顺便每年的银子也给加一些。
胡氏不放心家里,连晚饭都没留就急匆匆的走了。
吃了晚饭,刘氏留了江藜她们,叮嘱她们打明儿起,规矩就要立起来,早晚要来正房请安才成,再不许她们睡懒觉了。
江藜、江春自小在乡下长大,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只不过她们自从把院子里的丫鬟赶走以后,平常大门都是关着的,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动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