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入夏季的天,阳光正茂,四处一片绿茵茵。-生气勃勃是这个季节里最常见的气息。
又逢新皇登基打胜仗,今年离痕国的喜事连连,身为离痕国百姓更是合不拢嘴。
延安城又重新恢复了繁荣,甚至,因为百姓对新皇更有了信心,城中的‘交’易比起繁盛时期似乎还密集。
与离痕国的繁荣相比,以能让人谈情说爱的枫树林出名的紫珏国,却是陷入了危机当中。
因为紫桑的征讨失败,他不得不面临防御外界有心人的讨伐,与朝堂上一些老官员的不满。几日以来,已忙得他焦头烂耳,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
一头盛景,一头衰弱,是自古许多朝代的典子。
但对于欧阳凤来说,她本来不过就是要搅和别人的棋子,这会听见紫珏国要失败了,为了保命,她可就不会那么傻傻的留下来。
月黑风高,蚊蝇虫蛙最繁多的季节的夜里,除了月华特别的明亮,就连田地里的叫声,都特别的吵杂。
这天夜里,欧阳凤就特别喜欢这样的吵杂。一身黑衣,背着包袱的她,刚出了城‘门’,正左躲右闪的在谈情说爱的枫树林里走着。
她在寻找一个极好逃跑机会,逃开驻枫树林外有一段距离的森林里的鲜卑族耳目。
夏日里的月华是明这的,可汹涌的云层,也是非常的活跃,这不,才盏茶时间,厚厚的云层便将月亮给遮掩了起来。
本是半伏在斑驳的树荫中的欧阳凤,因为没有了光芒,前方的路伸手不见五指,她趁人正专情的谈变说爱之余,看不见人,倏的一下,没入了一边的草丛中,悉数的将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
她准备,在一会紫珏国士兵巡察过后的间隙,把自己装扮成一个fēng_liú侃党的公子,‘摸’黑离这个事非之地。
当然,一切穿戴完比之后,她眼疾手快的拿起包袱里头的一瓶‘药’膏,速度往脸上涂抹。
厚厚的云层散开,银华再次倾洒而下,呈亮的光芒透过略有些青‘色’的枫树叶,形成了斑驳图案,日复一日的照在了一些在枫林里谈情说爱的情侣身上。
还有一些单着身的男‘女’,正在林荫里头不停走动穿梭,期望能在这么一个‘浪’漫而又富有诗意的夜晚里,遇到生命中的另一半。
一道素白的身影穿梭在情侣之意,透过月光往那张脸望去,赫然就是风绝尘在离痕国皇宫里头看见的欧阳凤的那一张圆圆胖胖的脸庞。
若是风绝尘在场,她一定能知道,欧阳凤那张美丽的空颜能变回原来略为丑陋的圆脸小眯眼,应该都是归研于刚刚他那瓶小小的‘药’膏。
包袱早就被欧阳凤放在了枫林里的甘一个角落里头,但那瓶好用的‘药’膏,她当然收好了。
此时的她,不复方才像老鼠般鬼鬼祟祟,而是扇着个扇子,大摇大摆的在林间走动着。一双差点眯成一条线的小眼,却是没放在靓丽的‘女’子身上,反正是不停的往那枫树林的出口看去。
因为脚程的加快,不过一刻钟,欧阳凤就走到了枫林口,看见了与枫林口链接着的一条河,河的上面,早就有一条她约好的船在上头。
此时的欧阳凤,心中一阵得意,想她一生当中,逃脱了不知道多少次,没有一次是不成功的。
只要过了今晚,她去了另一个地方,待事情告一段落,一定还有机会出来寻风绝尘的仇!想着,欧阳凤踏上船的脚不由轻快起来。
“凤儿要去哪啊?”
欧阳凤的脚才刚踏上船,没有站稳,船的另一头,一个身穿异族服装,却不算高大的身影映入她的眼里。
“谁!”
欧阳凤惊得差一点掉到河里,扭头一看,一张圆脸活见了鬼一般望着同样站在船上的另一个人。“你……”
在问了来人是谁,再到知道了来人是谁,不过是瞬间的时间,欧阳凤差一点就喊出了她以前经常喊的一个人名。
幸好,在最后管住了嘴巴。
“对不住这位兄台,请问你找谁?”
欧阳凤摆出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动作向来人行了一个礼,“这船是在下定下来的,我想应该没有兄台要寻的人的。”
一张一弛,眼神里头尽量不‘露’出一点破绽。
因为来人不是谁,正是鲜卑族的大王喀尔斯。
“在哥哥面前还要这般的装,有意思么?”
喀尔斯似乎非常不习欧阳凤的帐,一句话下来,直截了当的揭穿了欧阳凤的装扮。
让她的心骤的打了一个突,“你怎么……”她想说,你怎么就认得出我了?
离痕国前朝将军死的时候,是十一二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她不过是四五岁。因为鲜卑族的前大五与前朝将军对峙时,发现死了的将军身边还带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娃娃。
便萌生了一个用自己‘女’儿代替去做将军‘女’儿的计谋。
于是,那将军唯一的孤‘女’被结束了‘性’命,而她喀嗒莎从此就成了欧阳凤。
“你脸上的味道。”
鲜卑大王瘦弱的身子一抖,走近欧阳凤跟前,一双极为‘阴’沉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张已不再美丽的脸庞,心中不由淡淡的叹了一句可惜。“原来你长这样,看来我的计划要变变了。”
喀尔斯打的是什么主意?当然是想将自己长年不在身边的妹妹嫁给紫桑作为联姻的棋子,可是在看见她真实的面容之后,他的念头有些许的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