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声:“不好!快点回家!”
说着,率先回头,往来时的路上跑。
胖子想来也琢磨出了点味儿,一点也不比我跑的慢。只是舅舅的脚上有伤,跑起来有些坡,可见我那么急。也知道定是有事,跟在后面喊道:“怎么了,发生啥事儿了这是……”
我来不及多解释什么,只简单的说道:“小顺可能有危险!”
舅舅一听小顺有危险,‘啊’的大叫一声,那脚也不坡了,如同撒了欢一样的往前跑,竟也没落下我们多少。
最是天下父母心啊,我扭头看着舅舅那样,都替他感到腿疼,可也没法了,事情刻不容缓,我也没功夫背着他跑!
看来缠着小顺那玩意儿。远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那东西好像没有那么怕我们,不仅上山就给了我们下马威,还借由小顺的魂在我们面前显形。
也不知道它使了什么手段,拘了小顺的魂,借由小顺之魂,帮它吸取香火,而刚才那飘忽在半空中那供桌上的香火,应该是村里哪家供着的保家仙呢。只是那保家仙可能正好就是哪个邪祟而已。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也不知道,总之现在那邪祟知道我们在猫儿山上,还给我们将了一军,接下来它十有八九,会再跑去舅妈家难为表弟。我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情形,我只想着招到小顺的魂,带他回去便没事了,早知这样,出来的时候在舅舅家门口,贴张符就好了,起码也能拖延个一时半刻。
下山那个难啊,我们也顾不得看脚下了,直接就是连滚带爬。
一路无话。就光剩下喘了,即便这样,我们跑回村子的时候,也已经是午夜了。我们仨连跑带喘的动静,惊动了村子里无数的狗,那狗叫的啊,跟比赛似得,随即有几户就相继的开了灯,这还真是严重的扰民。
舅舅家的门半掩着,我一看心里就明了,我们走的时候,门是关上的,舅妈一个妇人家,半夜三更的肯定不敢把门打开,这定是那东西来了。
我一步窜进大门,奔向屋子,就见舅妈正趴在门口的地上哭呢,那哭声又假又长嚎无悲恸。还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大刺激。
“舅妈,舅妈!”我叫了两声,舅妈却依旧是那副魔怔了的样子,我一看那样,也顾不得长幼了,拉起舅妈就是一个大巴掌,舅妈挨了打,一下子愣了。
舅舅一把拉过我:“小安,你咋--你咋又打你舅妈啊?”舅舅不是在指责我,他眼生怯意,想是知道我不能平白的就抽舅妈。
舅舅话音刚落,舅妈突然又大声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快-快啊,小-顺又跑-了啊!”
我往里头床上一瞅,果然床上空空的,胖子在一边皱眉道:“您这也别光哭啊,快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儿。”
“哭-哭有个几把用?快给我们说说!”舅舅想来是心急,话就重了些。
舅妈抹了把把泪,尽量语调平静道:“就在一炷香前的功夫,我听见外头大门响,我出来一看,是你们仨推开了门,我见着你们仨回来了,心里高兴,想着小顺的魂定也是回来了,便赶紧的拽开了那红绳,可谁知红绳刚一拽开,顺他爸突然就跑了过来,撞在小顺身上就不见了,接着小顺就发了疯一样,跑了出去。”
“我跟在后面追,小顺转身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一眼看的我就如同中了定身法一样,一下子就瘫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了,可我心里清楚的很,小顺一定是被啥东西上了身了,我心里急的跟火烧似得,却奈何啥都做不了,只能干嚎!”
舅舅一听急了眼,埋怨舅妈道:“那不是我们啊!我们这不才刚刚回来吗!你咋就不知道好好看看,你这个……”
“舅舅,这不关舅妈的事儿,即便舅妈知道那几个人不是我们,也奈何不了它。”我阻止舅舅,问道舅妈:“你可看到,小顺往哪个方向跑了?”
“往西!往西去了!”舅妈手指着西方,那正是猫儿山的方向,难道那邪祟要把小顺带到山上去?可它带走小顺是啥意思呢?
“走,咱们再回去找去!”舅舅面色焦急的说着,又要往外走。亚协阵弟。
胖子拉住舅舅,道:“舅,你这脚都那样了,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我跟小天现在也知道去猫儿山的路了,我俩一起去就行!”
“你脚咋了?伤着了?”舅妈说着,掀起了舅舅的裤腿,就见舅舅那脚腕乌漆墨黑的,肿的跟那发面饽饽似得。
舅妈呼道:“啊!这么严重……”
看着舅舅那伤,我心里很愤怒,那东西,这是在一步一步的挑战我的极限,可我不敢发火,我怕一火身体里的黑气又会不受控制,于是暗下决心,既然你咄咄逼人,我也不会再跟你客气!
“哎呦,不碍事!”舅舅不耐烦的撸下裤腿,看向我,我点头道:“舅,你去了也没啥用,你就安生的在家等着吧!你那伤让舅妈烧点桑树枝的灰,和着香油敷敷!”
说完我从身上掏出两张护身符,给了舅舅舅妈一人一张,嘱咐两人贴身带着,千万别出去。随后我又在门口贴上了一张符,然后收起胡乱丢在地上的红绳,将红绳揣在怀里,于胖子一起走出了门,又往猫儿山的方向走去。
胖子一边走一边骂:“日它娘的,这是当老子的腿不值钱,来回趟的溜我们呢,待会落在们手里,老子给它拴石磨上推磨,直到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