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瞪了他一眼:“以冯老头和温老头那德行,你觉得他们会告诉你这些事情?哼,他们生怕我会问东问西,甚至连在我面前喊若欢那丫头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江老就想笑。
活到他们这把年纪,对什么叫做看穿不说穿早已练得炉火纯青了。
“这里面好多的事情估计连他们都不知道,现在最好奇的是那两孩子到底是温韵灵和谁生的?”
江老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紧盯着江疏远,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个一二三来。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以为那是我和她的孩子?”
“难道不是吗?”江老回答的很是理所当然。
江疏远眉梢微挑,刚想说话就看见江老像是变戏法似的从口袋中掏出几根长短不一的头发来。
“不管是不是都得先去做着亲自鉴定,我可不能跟温老头一样,等孙女重孙都被人拐跑了才知道!”
“这头发该不是你和他们玩闹得的时候,趁机从别人头上拉下来了吧?”
江疏远满头黑线的看着他手上还沾着白色奶油的头发,心里对他升起一抹深深的无奈感。
敢像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扯人家晚辈头发的老头,他绝壁是第一人。
“你放心,我扯得时候很是小心,没有被其他人发现,这里面不仅有若欢那丫头的还有瞳瞳那小丫头的,可惜,沐沐那孩子太精明了,我没敢扯他头发,怕被他发现!”
说到这江老脸上满是遗憾之色。
江疏远悄悄的撇开头,没忍去看他这会的神情,省的破坏他在他心目中形象。
真没想到他父亲竟然也有为老不尊的时候!
“改明儿你悄悄的拿着你的头发和她们的头发去做个亲子鉴定,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做这事的时候一定得注意隐蔽,别被你家那婆娘给发现了,今儿我算是发现了,这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之前不是挺喜欢人家于文雅的吗?怎么就突然变成那婆娘呢?”
江疏远顺从的接过他手中的头发。
从抽屉中掏出一个塑料袋小心翼翼的收好,这才有些好笑的看着江老。
他发现,这老头自从晚上出去和他们玩了一趟以后,整个人像是天性得到了解放,变得越发没正行了,竟然还骂人家于文雅是婆娘,这要换在以前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哼,我有说过我喜欢她吗?”
江老斜睨了他一眼,“行了,你自己看吧,我回房睡觉了!”
“爸,晚安。”江疏远微笑着看着他。
“哼,这会知道对我笑了,早干嘛去了?”
江老才不接受他的示好呢!
很是高冷的扬起下巴,走出了书房,留下江疏远和一叠资料。
他知道,他今夜注定无眠。
也就没有嘱咐他早点睡。
江老走了以后,书房里面再次恢复了安静。
江疏远将面前的那叠资料打开,认真看着上面的每一行,每一个字。
资料上赫然的记载着沈若欢从出生到现在所发生的每一件事,不仅如此,就连夏焱和她的亲子鉴定书都一起在这里面,能够让江疏远对她做一个细致的了解。
特别是在看到夏焱和她的那份亲子鉴定书以后,江疏远的脸上露出一抹凝重。
手指无意识的磨蹭着纸张。
深邃的眼眸中不时掠过一抹冷光。
夜,渐渐的黑了。
漆黑的天空逐渐又迎来了黎明前的曙光。
一夜没睡的江疏远双手扶额靠在椅子背上,脑海中不停的罗列着今夜他所看到的消息,将所有的事情都顺着时间轴归位,很是轻易的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以他们江家目前的地位,确实能轻易做到许多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就如桌上的那叠资料。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越发需要谨慎的走好每一步,不可让敌人抓到任何可疑的把柄。
不过,他仍感谢父亲临睡前对他说的那番话。
他知道,父亲这是在向他表明态度。只要他能幸福,不管需要江家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认了。
但他却不能这么做。
只有做到他现在这位置才知道父辈及所有前辈为了他们的今天所付出的代价和努力。
他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抹去别人的努力,更何况,他等了这些年,忍了这些年,为的就是最后的致命一击,又怎能轻易的放弃?
江疏远漆黑的双眸中露出潺潺冷光,犹如潜入在黑暗中的猎人等待着猎物出现。
儒雅的五官上少见的露出坚毅的神色。
冷酷而不近人情。
骨节分明的大手从桌上的并排摆着的几张照片上拂过。
一夜没睡。
此刻他的双眸充斥着红血丝。
仇恨的火焰,犹如窗外逐渐升起的日光一点点的在他心间升起扩大,却又被隐藏在平静的面容里。
“疏远?”
突然,门口传来江老的声音。
下一秒就看见他的声音出现在书房的门口。
“你又一夜没睡?”
“爸,你起这么早是……?”
江疏远有些诧异的看着一身运动装扮的江老。
“我昨天和两个孩子约好了,今天要陪他们一起去跑步,要一起去吗?”
“你们约定的是几点钟?”
“六点半!”
江疏远看了下时间,这会才六点。
他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准备。
“行,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