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夏焱站在他的身边,实在不忍心看他一脸失望的神情,不由得伸手推了推他,“老大,你尽量说点她喜欢听,这样才能更好的激发她求生欲,让她知道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好好想想,我先出去了。”
冷曜目光定定的注视着沈若欢沉睡的脸颊,微微点了点头,“记得把刚才的视频转发给我。”
“我知道了。”
夏焱转身离开了病房。
没过几分钟,冷曜就听见手机的短信提示响起。
看着她日益消瘦下去的脸颊,冷曜忍不住伸手抚摸上去,有些粗糙的指腹一点点的在她的脸颊上游走着,温柔而克制,“欢欢,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睡下去吗?”
轻声的询问,像是怕惊醒沉睡中的人般,飘渺而轻柔。
回应他的依旧是女人恬静清秀的睡颜。
病房中飘荡着他的回声。
他却没加理会,怔怔的看了她半响,突然,一抹苦涩的笑容浮现在他的俊颜上,低沉的声音,自顾自的说着。
“其实,仔细想想,你这样也没有什么不要的,至少,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不用像我们这些清醒的人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顾。
我知道,过去那些年,你一直过得很辛苦,也没什么机会休息。
趁着这个时候,彻彻底底给自己放次假,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等你睡够了,休息好了,不想睡了,就醒来,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每日夜里拥你入眠,没有你相伴的这段时间,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让我难以入睡。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似是嘲讽的轻笑声在房间中响起。
他突然起身,在沈若欢的身边躺了下来,闻着属于她的气息,渐渐的在她的身边睡了过去。
一脸安详。
从沈若欢出事到现在,从未有过的。
向轶一推开门,就看见冷曜抱着沈若欢,相拥而眠的景象。
不像前段时间那般,即使是在熟睡中,一双好看的剑眉也紧紧相蹙,似乎有解不开的忧愁。
他许久都没有见到他这般的放松,眉宇间竟是一片平静与安宁。
呼吸舒缓而长绵。
向轶轻轻掩上病房大门,转身刚要离开,正巧,前来探望沈若欢的慕苏航。
见他还没进去就要走,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不进去?是不是里面出了什么事?”
“嘘!”
向轶疾步走到他的身边,将他拉往隔壁的病房。
离开前,特意嘱咐门口的黑衣人,在冷曜没有苏醒之前,禁止任何人进去打扰。
莫名其妙被拉进休息室的慕苏航,一脸着急的看着向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该不会是若欢醒来了吧?”
“怎么了?”正在里面休息的夏焱听到他们的声音,也不禁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向轶斯文的脸上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少爷这会正在里面休息,我怕你进去会惊扰他,才将你拉走的。你们也知道,他这段时间一直失眠,难得有机会好好睡一觉,咱们就别去打扰他了。”
“老大,睡着了?”
慕苏航一脸惊奇,眉宇间竟是一片激动,悬在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了,“真是太好了,我先前还在想要不要给他弄点安眠药,让他好好睡一觉,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没能好好休息,也是时候好好睡一觉了!”
夏焱脸上也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不过,此刻孔芷芊的心情可就没有这么畅快了。
她沉着脸,眼神阴鸷的盯着屏幕上的男人。
男人一扫以往的形象,对着无数媒体记者,大肆对他受伤昏迷的妻子进行着深情的表白。
他每说一句,她的脸上就沉上一份。
在听见他说“她是他这么多年,遇见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想要和她牵手过一辈子的人”时,她一时没忍住,狠狠的将面前桌子上的一切都推翻掀倒在地上,双手撑着桌上,低着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桌面。
呼吸急促。
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突然,一阵低浅的轻笑声从她的口中溢出。
笑声由小及大,由轻到重,最后竟发展仰天狂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哈哈哈哈……”
他说,沈若欢才是他这辈子唯一想要牵手过一生的人,那她呢?
她和他的过往又算什么?
报恩?
歉疚?
亦或是责任?
十八岁到二十六岁。
八年。
整整八年的时间。
她的心里都只有他一人。
他说,他会等她,所以,她回来了。
可是,他结婚了,新娘不是她。
他说,他会照顾她一辈子。
可是,他却将她一个人丢在医院,寸步不离的照顾别的女人。
他说,他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为她披上最美的婚纱。
可是……
现在他却说,沈若欢才是他这辈子遇见的人中唯一想要牵手过一生的人!
那她算什么?
过往的这些承诺又算什么?
一个笑话?
还是一个谎话?
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如此将她的真心踩在地上?
她不甘心!
不甘心!
他是她的,必须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谁也不能将他从她的手里抢走!
谁也不能!
孔芷芊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