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跟着天子銮驾一路到了太和门,递了腰牌入宫来,缓步从甬道到猓等了半日小云子才出来笑说:“女史大人,圣上传唤呢!”
苏芸笑了笑,疾步入内,跨过御书房的门槛之后紧走两步到了御案前跪下道:“微臣苏芸叩见圣上。 ”
“起来!”慕容海摆了摆手说道。
苏芸起身之后垂首恭立说:“今儿微臣迎迓圣上,不及将朝中今日公奏折带在身上,明日早朝后微臣自会呈送圣上预览。”
慕容海点点头说:“也好,朕一路劳顿,此刻也没有心情去料理公务,若不是御史言及你禁足慈心庵的事情,朕今儿连你也都不会传唤了!”
苏芸答应了一声,而后笑说:“其实微臣要说的并不是仅仅就此一事而已,再有便是孟淳于相府之中遇害了,事发昨日夜间,方才群臣都在,微臣不便言明!”
慕容海愣了一下,冷冷看着苏芸问道:“此话当真,你可是已经勘探了现场了?”
“微臣提领大理寺,自然不会放过此等要案,今儿一早微臣就会同严宓、云半城、裳儿一道在相府看过了现场,大理寺也建了卷宗了。”苏芸赶紧回应。
慕容海缓缓站起身来道:“这孟淳虽则该死,可是朕当日将其发付相府中,思虑她迟早会有些用处,不想就此惨死了,你且说来朕听听!”
苏芸就将孟淳的死状简略说了一遍,慕容海沉吟道:“的确是蹊跷无比的案子,仅凭脚印断定,想必就棘手的很!”
“圣上英明,微臣也是如此认为,不过想来既是凶案,总也不会茫然不可解,只要细致推敲,微臣料定不日便可真相大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说,案子总有破绽,凭自己能力一定可以破解,若是此事关乎慕容海,她当即刻交代自己些什么才是。
慕容海看着苏芸冷冷说道:“大胆,你可是在试探朕吗,既是命案你大理寺只管一查到底,朕对于此事毫不知情!”
苏芸立时跪下说道:“微臣惶恐,谢圣上提点!”
只是她心中不免错愕,看来慕容海对于此事当真是没有什么挂碍,则圣上的嫌疑就可摆脱了!
“这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咱们先来说说这慈心庵的事情。”慕容海因为苏芸的试探心中不爽,语气也有些生硬。
苏芸就点头说道:“谨遵圣上懿旨,其实这慈心庵的事情也是简单无比,微臣说了,圣上自然就会明白了,慈心庵主持澄明老尼姑给了丽妃娘娘一块度牒,微臣正是因为此事才会惩戒慈心庵的!”
慕容海霍地站起身来,猛地拍了一下御案道:“放肆,大胆!”
苏芸明知道慕容海这邪火并不是冲自己发的,刚好自己还跪在地上呢,于是就低伏了身子道:“圣上恕罪,微臣惶恐,明知圣上笃信佛教,却仍旧如此不恭!”
慕容海摆摆手道:“朕不是冲你,你且起身来回话,这澄明老尼姑依仗朕之**溺,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当真可恶,那丽妃可是拿到度牒了吗?”
苏芸点点头说:“已然拿到了,如今就在手中!”
慕容海顿时有些为难道:“****律例,出家人当免一切罪责,既然丽妃已然拿到了度牒,缘何却不曾有所动作?”
“圣上多虑了,所谓****律例不少都是先王之法,微臣早已向丽妃言明了,圣上法先王之法是尊崇人伦,若是变了先王之法也是天道,因此微臣并不曾看重一块小小的度牒,因而丽妃也没有办法,只是微臣斗胆,命令侍卫将冷宫暂且围困了!”苏芸笑着说。
慕容海连连点头说道:“好,你做的很好,朕心甚慰,而且你对于丽妃说辞也深得朕心,一点不错,朕尊崇佛教时它自然就可以荣升国教,若是这些贼秃不安分守己,朕自然亦可将其打入万劫不复之境。”
苏芸立时说道:“此则微臣要进言圣上之事,佛教有赖圣上恩遇,仅仅相国寺与慈心庵庙产就绵延百里有余,如今饥民遍野,这等僧尼,施舍个几次干粮便心存侥幸,希冀圣上能再行封赏,佛教讲求清修,如今他们却是脑满肠肥,如此便不说了,可恨竟然将手掌伸到宫中来了,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容海沉吟道:“也好,既是他们不仁,也休怪朕不义,说说你都是如何惩处他们的?”
苏芸笑了笑说:“微臣没有奏明圣上自然不敢擅作主张,不过饥民登记造册之后,微臣令裳儿筛选出年轻力壮之人,依照他们意愿,或可从军,或可务农,微臣本意是要将京郊荒地交由饥民开垦!”
说到这里苏芸停顿了一下,见慕容海没有反应,好似是在等着自己说下去,于是继而道:“至于老弱病残之人,微臣将其一分为二,男子送往相国寺,女子送往慈心庵,责令其暂且奉养。”
慕容海听了不禁噗嗤一笑说:“你这蹄子也是好狠的心,如此却是叫他们有苦难言了!”
“微臣倒是不如此认为,这相国寺、慈心庵一旦得知圣上回京消息,想必立时就会入宫来见,到时候在圣上面前哭诉一番,顺便告上微臣一状想必也是可能的!”苏芸笑了笑说。
慕容海瞪了苏芸一眼说:“昏话,难道朕是如此摇摆不定之人吗,而且你的处置合乎情理,朕自然偏向于你,也好,朕就趁机削了他们庙产,发付饥民生息,佛家不是慈悲为怀吗?”
苏芸立时跪下朗声道:“吾皇英明!”
慕容海摆手说:“起来,朕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