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海含笑点头,慕容裳继而说到:“裳儿不过是想见姑母了,于是便主动要将这些文卷送入宫来,其实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慕容海听她说话时天真烂漫,心中甚是高兴,就拉着她的手坐在迎榻上笑说:“难得你有心了,就说你那表兄,多日不见朕也不知惦念,还是你更贴心一些!”
“表兄胸怀大志,如今又是提调兵部,西域战事日紧,他自然是不可开交,姑母也不必过于苛责了才好!”慕容裳回说。
慕容海倒是没有想到慕容裳如今对于朝事也是了然于胸了,大喜说到:“好你个丫头,看来在苏芸身边倒是确乎学了不少东西,对于朝事也是有心了!”
“姑母谬赞了,裳儿生性懒散,对于这些事情才不用心呢,只是芸姐姐每日教导,又有宓儿姐姐敦促,想要偷懒都是不行!”慕容裳嘟着小嘴说到,好似有无尽哀怨一般!
慕容海哈哈大笑之后才说:“罢了,本来朕要说的事情还有些担心你无法胜任,今日看来倒是朕多虑了!”
慕容裳皱着眉头问到:“姑母可是要委派裳儿什么机要之事吗,说起来却是如此郑重其事!”
“可不是吗,朕意不日就要下旨调任你到户部任职,到时你便是三品堂官,可是入朝理政了!”慕容海笑说。
慕容裳起初倒是没有想的仔细,自己还在心里嘀咕:“如此倒是可以每天在朝堂上见到云半城了!”
她想了一想才愕然说到:“姑母这么一说裳儿倒是要比宓儿姐姐高出两个品级来了呢!”
慕容海真心不知道自己这位内侄女心中终日都是想些什么,她笑了笑说:“那严宓如今早已被朕赐婚与了魏王,说起来只要婚事定了,她迟早都是一品高铭的,你却来计较这些呢!”
慕容裳想想也是,不过随即撅嘴到:“姑母不知,裳儿倒是懒惰的很,哪里就能提调一个部司衙门,裳儿仍旧是想在大理寺追随芸姐姐一道呢!”
“真是昏话,你是我慕容家后人,岂能就此在大理寺中随波逐流,迟早都是要出来独当一面的,只不过如今有些早了而已!”慕容海也是无奈说到。
慕容裳暂时也想不出辩解语言来,只能沉默,慕容海才到:“姑母的意思是要将慕容家的盐铁收归户部,你去提调了户部也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如此盐铁仍旧是掌控在我慕容家手里,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姑母,可是裳儿本就是胸无大志之人,这等关乎国计民生之重担哪里是裳儿担负的起的?”慕容裳可怜兮兮地看着慕容海到。
不过她的心思电转,就算是心中没有什么人事争斗之想,可是慕容家的盐铁收归朝廷但凡是个明白人都是知道,只此慕容家的势力只怕就要一落千丈了!
“姑母这主意倒是不错,咱们慕容家自天朝开国以来便世代功勋,若是就此将盐铁一项收归朝廷,却不知家父怎么想呢!姑母这般行事裳儿也是有些微词!”
慕容海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若然不是面前这人是自己自幼宠溺的慕容裳她早已发作出来了,可是对于这个内侄女她向来都是没有办法。
慕容海缓和了脸色到:“这哪里就是姑母的意思了,不过时丽妃提了那么一嘴,姑母倒是觉得不错,因而也就采纳了,不想你小小年纪,这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倒是多呢!”
慕容裳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事情都是丽妃从中作梗,当真是可恶至极!
“好了,此事已定了,姑母早已拟定了旨意,今日你便是不来姑母也是会着人传你来的,既然是来了,就此说定了便好,你且回去准备一下,不日就到户部任上去吧,而后便入朝理政!”
慕容裳见已经没有了转圜余地,只能如此了,就跪下到:“既是姑母已经酌定了,裳儿只能领旨谢恩了!”
慕容海见她心中颇不情愿,不过最终还是接受了,也是有些不忍,就笑说:“好了,姑母这里还有些朝事处置,你告退吧,不日姑母的旨意就会下到大理寺中。”
慕容裳告退出来,见小云子正微笑看着自己,她心中怨愤正没有个发泄出,伸手打歪了小云子的帽子,而后怒气冲冲出了御书房院落自去了!
本来已经到了御花园角门前,可是转念一想,这事情还不是丽妃嚼了舌根,说到底又是孟淳的馊主意,她哼了一声,径直朝未央宫而去!
到了宫门前,小顺子见是慕容裳,知道她可是当朝最不能招惹之人,立时跪下到:“奴才恭迎慕容姑娘。”
慕容裳也不理会他,直接进了宫门,小顺子如蒙大赦一般抹了一把额头冷汗,他就知道慕容裳不惩戒他就是万幸了!
“裳儿给娘娘请安!”慕容裳见丽妃正由孟淳陪着在院中花厅里乘凉,过去倨傲说到。
丽妃见是慕容裳,倒是也不敢怠慢,含笑说到:“是裳儿来了,可是到了御书房见过圣上了!”
“这自不必娘娘费心,裳儿还识得大体,入宫自然是要先见姑母,若是就到了娘娘这里,姑母怪罪起来,娘娘可是担得起呢?”
语气之中已经听得出来来者不善,丽妃有些不爽,也不知道这慕容裳今儿是怎么了,进门就是如此怒气冲冲。
“孟淳,天气奥热,赶紧为裳儿准备了甘草凉茶来!”丽妃转头交代,孟淳赶紧去了!
不一时孟淳端了茶盏来,这茶却也并不出奇,不过是用甘草与红枣熬制的茶水,不过倒是消暑的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