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茫然点头,好似对白慕容的话并不在意,而是接着话头说道:“相爷这话不错,我天朝如今四方稳固,朝事清明,魏王圣眷深厚,下官虽则惟愿圣上千秋万载,只是天道循环,想来魏王他日绝非池中之物,这识时务之语下官就拿来与相爷共勉!”
白慕容心中闷哼了一声,可是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苏芸果然是苏芸,早已看透了自己心思了,他失笑说道:“少卿这话有些道理,本相权且记下了,只是今日少卿与云半城走的也过于近了些!”
苏芸听白慕容又将矛头转向了云半城,莞尔一笑说道:“相爷,那日御书房中圣旨下时相爷也在当场,若是对圣上安排有些微词为何不当面质询,却到了如今才在下官面前提及呢?”
白慕容再次愕然,看来苏芸今日定要与自己针锋相对到底了,他心中愀然,却不知苏芸身后的严宓早就为苏芸捏了一把汗了,白慕容怎么说都是当朝国相,如此步步紧逼,他一旦翻脸总是不妥。
“少卿公务在身,本相今日来的好似不是时候,也罢,就此告辞!”白慕容却并不像严宓料想的一样大发雷霆,而是无奈起身就要离开!
苏芸也起身道:“正是,相爷有监察下官之责,只是如今大理寺中悬案刚刚了结,寺正、寺丞职位尚且空缺,下官正拟定接替人选呢!”
白慕容听了皱了皱眉,冷笑说:“少卿深得圣心,只是这大理寺也是朝廷重地,岂是少卿一言以蔽之之地,这寺丞、寺正总要圣上旨意下来方可定夺的!”
白慕容以为抓到了苏芸僭越之处,正要借题发挥,苏芸却笑了笑说:“下官正要具折上奏,下官本就是女流,因而这寺丞、寺正还是选派些女官为好,严宓自不必说,跟在下官身边日久,这寺正之职就代她求了圣上,且看结果如何,至于寺丞吗,下官倒是属意慕容裳呢!”
这话有些突兀,白慕容脚步本来已经超外挪动了,听了这话又不由得站住,回身看着苏芸,苏芸却好似是无心之举,说完之后也不去看白慕容反应。
严宓从旁笑说:“姐姐玩笑了,妹妹哪里就能担此大任,想必圣上也不会准奏的!”
“严姑娘此言差矣,苏少卿在朝中本就是第一位女官,而她不仅在圣上面前得宠,而且处事公允,倒是尤胜男儿呢!”
苏芸就知道自己只要提起了慕容裳,白慕容就一定不会置若罔闻,看来自己的想法果然正中白慕容心思。
“相爷也是如此认为吗,若是相爷没有异议,下官就此具折奏明圣上,若是圣上质询起来,只怕还要相爷美言几句呢!”苏芸笑颜如花说道。
白慕容微笑点头道:“那是自然,少卿本就是为朝廷着想,本相哪有置身事外的道理,此事就此说定了,你只管上奏了就是,若是圣上质询本相定会顺着少卿的意思去说就是了!”
“如此甚好,下官心中总算有数了,诚如相爷所言,下官也不过有进言之责,究竟能不能成事总要看圣上心意,不过既有相爷从中支持,下官倒是乐观之至呢!”
白慕容点头微笑着转身离去,严宓羞红着脸说:“姐姐当真是要妹妹做这大理寺寺正吗,为此倒也不惜要那慕容裳来做寺丞!”
苏芸笑着摇头说:“这话你倒是说错了,慕容裳虽则张扬跋扈了一点,却与白慕容完全不是一路人,姐姐信得过她,再者说了,若不是有慕容裳在中间周旋,只怕白慕容也不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严宓终于明白了苏芸只求从中妥协以求缓和,而且又能促成心中权衡已久之事,因而也就不再说话了,苏芸笑说:“好了,文房四宝伺候,姐姐这就写了奏折,赶紧奏报到圣上那里才是正理!”
严宓亲自伺候苏芸写了奏折,苏芸还不曾吩咐,她已经出了正堂去备轿了,苏芸笑着摇头,出来就上了轿子,严宓从旁陪着朝皇宫而去!
“姐姐,却不知圣上看到姐姐奏折之后会作何想法?”严宓仍旧有些担心,苏芸在轿子中笑说:“你只管放心便是,姐姐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
苏芸官轿到了太和门,正要递牌子进宫,后面却传来云半城声音:“少卿大人!”苏芸转身,见是云半城,笑意盈盈说道:“原来是云大哥,倒是巧的很,妹妹正要御书房中参见圣上呢!”
“为兄于兵部接到圣旨,对为兄协同妹妹追查四皇子遇害一案大加褒奖,为兄特来谢恩!”云半城笑说。
苏芸点点头,转身对严宓说:“今儿你倒是不能独自回月华宫中去了,就随姐姐到了御书房值房候旨,若是圣意下来,你便是谢恩也便利一些!”
云半城不明白苏芸此话何意,不过也不好过问,只能笑而不语,严宓就点点头,跟在苏芸与云半城身后朝御书房而来!
程毋庸正在御书房门前值守,小云子百无聊赖站着,见到苏芸与云半城联袂而来,他们二人赶紧上前见礼!
云半城摆手道:“两位公公辛苦,还是免了吧!”
程毋庸凑近苏芸道:“少卿来的不是时候,丽妃娘娘正在御书房中呢!”
苏芸笑了笑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为朝廷效力,为圣上分忧,却又何惧一个后宫娘娘?”
程毋庸见苏芸坚持,只得对着里面奏报:“启奏圣上,大理寺少卿苏芸,兵部统领云半城求见!”
“传进来!”
慕容海沉静声音传出来。
苏芸和云半城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