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蠢货?有本事再敢说一遍试试。”齐湛面红耳赤的跳了起来。
“这儿除了你,还有第二个蠢货吗?蠢货蠢货蠢货!”齐妙不留情面的指着他骂。
“你……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齐湛一张脸气得变成紫色,挥舞着拳头向她冲过来
要不是沈氏在,扫把星三个字又要脱口而出了。
齐妙巍然不动。
他要敢动手,她就敢让他后悔莫及。
“齐湛,给我住手。”沈氏一把抓住儿子的手。
“娘,她骂我。”齐湛十分不服气。
“我骂你难道骂错了吗?”齐妙反问。
“白莲唆使你出去玩,害你不能专心读书,影响你的前程,这是害你,而你还在为她开脱辩护,为她和别人打架,这不是蠢货所为又是什么?”
“我说了,不关莲儿的事,是我的主意。”齐湛咬牙吼。
齐妙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续道,“哼,若是你主动弃学业于不顾,带着白莲四处玩耍,那你更是蠢不可及。
父亲十七岁是已是状元,你十六了,又有什么成就?
别说状元,你再继续这样胡闹下去,到时连举人都考不取,就等着成为京城的笑话吧。
还有,你和白莲年纪都不小了,又不是亲兄妹,就算是亲兄妹,整日这样腻在一起,也会惹人乱嚼舌根子吧。
你不顾及自己的颜面,总要顾及下爹娘的颜面,顾及整个安宁侯府的颜面吧。”
她说得十分直接,甚至有些刻薄。
齐湛面上火辣辣的。
对她前半段话他无法反驳,这是事实。
心底深处少有的涌出羞愧。
“你别胡说,我当莲儿是亲妹妹。”他驳了后半段话。
可心里却隐隐有些甜甜的。
他喜欢白莲,做梦都想娶她做妻子。
谁不喜欢妻子像仙女一样好看。
但当着众人的面,他只得红着脸违心的否认。
沈氏心咯噔了一下,吩咐云妈妈去请家法。
云妈妈点头应是。
她没为齐湛求情,认为他的确该打。
“娘,你不能打我,我要去找爹。”齐湛立即又嚷叫起来,并往外跑去。
可惜院门早被关得严实,想跑都跑不了。
吴妈妈也跪在那儿磕头求,“夫人您要打就打老奴吧,求您饶了少爷,少爷金贵之躯,打不得啊……”
沈氏冷冷扫向吴妈妈,斥道,“闭嘴!我教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若不是念在她是齐湛乳母的份上,沈氏早就几耳光伺候了。
“老奴不敢。”吴妈妈软软的垂了脑袋。
沈氏的态度让她透心凉,此次她可能在劫难逃。
云妈妈很快拿来一个青绿色的包袱交给沈氏。
除了齐妙和齐湛外,沈氏让云妈妈带着所有人先退去外院。
沈氏打开包袱,里面有一个长形的木匣子。
打开木匣,她从里面取出一根拇指粗的竹鞭。
齐湛身子抖了下,面色泛白。
他是第一次见家法,看那样打在身上一定特别痛。
沈氏轻抚了下竹鞭,抬头看着儿女说道,“湛儿,妙儿,你们可知这要竹鞭的来历。”
齐妙双唇抿了抿。
她当然知道此鞭的来历。
竹鞭是祖父之物,父亲幼年时不认真读书时祖父就会用它来打醒他,后来父亲功成名就,就向祖父讨了此物。
父亲说要是没有此鞭,他就没有今日的成绩,他要永远保存下去,并用来教育子女。
前世这鞭子母亲没有用过,父亲用过几次,都用在她身上了。
被竹鞭打痛得不是身体,而是心!
因每回错不在她。
沈氏缓缓说了竹鞭的来历,正视齐湛,“湛儿,娘骂你打你并非不疼你,爱之深责之切,你是娘的儿子,谁都可不疼你,唯独娘不可以,知道吗?
娘不强求你一定要像你爹那样中状元,但你一定要用功努力,努力而达不到目标,娘不会怨你。
可你为了一时之快,荒废学业,撒谎骗人,娘不能原谅。
子不教母子过,没能管教好你是娘的失职,平日只要稍微多用点儿心就能识破你骗我的招,就不至于让你一错再错。
今日我不打你,是娘疏于管教……”
话音未落,沈氏已将竹鞭狠狠抽向自己的身上。
“娘!”齐妙面色大变,忙上前阻止。
她知道竹鞭打在身上的滋味,怎能让母亲受这痛苦。
“妙儿你让开。”沈氏将齐妙推开。
齐湛呆了。
他没想到母亲会这样做。
“蠢货,还不给娘跪下认错。”齐妙气得一脚将他踹跪在地上。
在沈家这些年,拳脚上的功夫学得可不差。
齐湛第一次没对齐妙发火。
他一把抱了母亲的双手,仰头看着母亲的脸,哑着嗓子喊道,“娘,都是孩儿的错,是孩儿糊涂不懂事惹娘生气,您打我吧。
娘,我下回再也不敢了,求您别罚自己好不好,您打我,我皮厚打几下没关系的,娘……”
眼泪不自主的就流了出来。
他不喜欢齐妙,但对母亲还是敬重的。
看母亲为了让他悔过,竟然自己承受皮肉之苦,心里全是后悔。
后悔所做的一切,脑子里也没了白莲的影子。
沈氏也已经泪流满面。
齐妙后悔推开书房的门,否则母亲又怎会这样伤心。
“湛儿,你真的知错吗?是不是口中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