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蜜酒喝了不少,这颜容却并没有什么改变。
也不知道是边先生所言为虚,还是自个儿不争气。
不过她的酒量倒和父亲有得一拼。
就这种不醉人的蜜酒,她三杯必醉,喝了不少年,酒量从未改变过。
故以前外祖母每回只许她喝一杯。从来不过量。
心里是这般想着,但齐妙很自觉的不和他辩驳。
她不说话,并不表明其他人也不说。
十斤立即站直了身体瞪向纪陌,蓝眸里蓄满了怒火。低吼道,“纪陌你太过了,齐五喝不喝酒好像轮不着你来管吧?”
这酒是他好不容易寻来的,难得齐五也很喜欢,这讨厌的纪陌却要从中作梗来破坏。
真是可恶至极。
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面对十斤的愤怒。纪陌依然波澜不惊,只是低声道,“十斤,她可是一个姑娘家,又出门在外,你让她喝酒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能否担当得起?”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的面色变得郑重。
十斤薄唇紧紧抿起,没有立即回答。
心中已经隐隐有些懊恼。
不过,他性子倔强。不会轻易认错。
何况对方还是他不喜欢的纪陌,他更不会说自己错了。
“哼,我担当得起。”十斤冷哼一声,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对齐妙说道,“吃菜吃菜,真是扫兴,好心情被无聊之人给坏了。”
齐妙看了眼纪陌,垂眸对十斤说道,“十公子莫生气。其实我不会饮酒的,只是见着佳酿忍不住想见识而已。”
十斤有些不相信的问,“你真的不会饮酒吗?”
齐妙认真点头,“不会。”
“不会呀。那正好。”十斤心中的郁闷一下子就消了。
齐妙和十斤以为纪陌会就此离开。
谁知他不但没走,反而盯着秦丝瞧。
秦丝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赶紧起身坐到了齐妙身边,将位置给空了出来。
纪陌满意的点点头,毫不客气的坐了秦丝的位置。
他们几人围坐在四方桌前,十斤、齐妙与秦丝三人各占一方。宝笙和春儿两人合坐一方,故没有纪陌的位置。
他就用这种方法逼秦丝让了座。
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因为纪陌的加入而变得有些怪怪的。
秦丝坐在那儿犹如浑身长了刺,非常不舒服。
宝笙与春儿本就是丫鬟,忽然和主子们同桌吃饭,本就拘谨,现在又多了个纪陌,她们更不知所措。
齐妙也觉得纪陌强行挤进来蹭饭的行为很无赖。
“无耻!”十斤狠狠瞪着纪陌。
那眼神想杀人,就差没有点鼻子去骂他了。
纪陌忽然咧了咧嘴,露出白亮整齐的牙齿,一本正经的应道,“我有牙齿,不劳你费心。”
噗!
正在喝汤的秦丝,被纪陌的话给逗乐了,一口汤喷了出来。
幸好她反应快,这汤喷在了地止,未殃及满桌佳肴。
秦丝忙致歉。
齐妙嘴角也扯了扯,错愕的看着纪陌。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个儿所见。
无赖而又冷血的纪陌,竟然也懂幽默!
十斤则直接被纪陌给打败了,不理会他,倒了酒喝起来。
纪陌神色不惊,端了齐妙先前装蜜酒的酒杯,也自斟自饮起来。
齐妙怎么也坐不住了。
她象征性尝了两口,就放了筷箸,对纪陌与十斤说道,“九王爷,十公子,你们请慢用,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回房了。”
说着,也不等他们二人有回应,她就拉了秦丝几人匆匆离开。
早知是这样,她一开始便不该下来。
这回十斤也没有阻拦,反正纪陌在这儿,齐妙留下来就无意义。
二人就这样面对而坐,各自喝着酒,既不说话,更没有对酌。
那瓶蜜酒很快被纪陌喝光,就去倒十斤的酒。
十斤冷哼着说道,“好东西都被猪糟蹋了。”
上等的佳酿进了纪陌的肚子,他认为是浪费。
被骂做是猪,纪陌没有生气发怒。
狭长的星眸微微一眯,屋内所有光芒尽聚他眼。
他说道,“猪怎么了?肉可食,能为养它之人带来经济收益,远胜过那些整日里消沉无生气,失去了斗志之人,这种人活着才是糟蹋粮食。”
这番话乍听是论猪的作用,实则是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十斤一把抓过他面前的酒一饮而酒,又冲着掌柜喊,“再来两壶酒。”
他已经喝了不少,面色酡红,蓝眸被一层迷蒙的雾气所遮掩。
“罗十斤,你以为喝酒就能改变什么吗?”纪陌冷笑着问。
“你给我滚,不许说那个字。”微醺的十斤忽然变得情绪激动,将满桌子的杯盏哗啦一下全推在了地上。
瓷器的碎裂声让掌柜那身不多的精肉抖了好几下。
“我……我的盘子,我的碟子……”他哆哆嗦着跑过来,看着满地的碎片欲哭无泪。
纪陌抛了一小锭银子给他,冷声道,“喊什么,这儿用不着你们了,全都下去吧。”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掌柜的笑了。
他冲着纪陌和十斤笑得满脸褶子道,“二位爷随便砸随便砸。”
“滚!”十斤将手中的酒杯砸向掌柜的。
酒杯贴着掌柜的面飞到了对面的墙上。
掌柜的吓出了一身冷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