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太太听到门铃响,早就让丈夫去开门,见到迟迟都没人进来,不禁纳闷地跑出来。
看到丈夫和萧子晴两人就杵在门口握手谈话,她不禁好笑,“你们打算一直都站在玄关聊天吗?我们家可不需要门神。”
其余两人都被她的幽默逗笑了,这才走到客厅里去坐。
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正在准备茶点,那轻快的步伐,唇边淡淡的笑容,都让萧子晴很是感触。
“她是个温婉的女人,她的身上其实有很多东方女性的特点,甚至善良到连一朵花枯萎了都会觉得难过。”
劳伦斯医生的目光从未从他太太的身上离开过,他含笑道:“对,她是上帝赐予我最美好的礼物,她就是个天使。”
哪怕双翼折断,没有办法回到天堂,她仍然拥有最纯真的一颗心,总是用怜悯的心去对待众生。
萧子晴轻声说:“也许是上帝不忍心让她受到伤害,所以让我认识了她。病情有了改善,她的生理期已经正常了,只比上次提前了3天,这是个很好的开始,不是吗?”
她只字不提劳伦斯医生和李尔的那些勾当,而是像跟病人家属聊天那样,话题全都围绕着病人。
更难得的是,萧子晴真诚得就像劳伦斯太太的朋友,而不掺杂任何见不得人的目的。
撇开所有的复杂因素不说,她就当劳伦斯太太是个难搞的医学课题,出于职业反应,无论如何都要攻克它。
仅此而已。
就算帮了这个忙,也未能对劳伦斯医生造成任何触动,不能改变他的初衷,那萧子晴也不后悔。
如果让她重新再做选择,她依旧会义无反顾地帮劳伦斯太太治病。
对此,劳伦斯医生百感交集,他的心情复杂得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没错,他和萧子晴是很尴尬的立场。虽然不是对立,却也不是盟友,甚至他都能感觉到萧子晴对他所作所为很是不齿。
“我听说你们之前也拜访过不少妇科方面的专家,但是似乎都没什么效果。”萧子晴盯着茶几上的桌布,淡淡地说。
她绝对没有夸奖自己的想法,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劳伦斯医生就那样放弃了呢?
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少的奇人异事,也许他们没有什么名气,甚至不为人知,但只要不断地去寻找,总能打听到这样的人。
哪怕在不断尝试之后,会得到和此前相同的结果,但至少也试过了。
劳伦斯医生无奈地靠到沙发背上,“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不能不顾虑她的感受。”
也许是职业的关系,他自己见惯了生离死别,疑难杂症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当那对象是自己最在乎的人时,就会有很多因素要考虑了。
尝试不是问题,关键就是怕他太太在屡次的尝试中慢慢变得消极,再也不敢抱有任何希望。
这样的事,是很难让人保持健康向上的心态的,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潇洒?
两人聊得正起劲,劳伦斯太太就捧着松饼和水果茶出来了。
放到茶几上,她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不能喝这个,我就只有闻一下味道,解解馋了。”
话虽如此,但她的神态却没有一丝抱怨,反而在眉目间还有隐隐的欣喜。
和太太共同生活了10年,劳伦斯医生又怎会看不出她的情绪?像是受了感染似的,他的唇角也在微微翘起。
“子晴,我最近都有听你的劝告,每天晚上用热水泡了脚才睡觉,这样就一点都不冷了。”劳伦斯太太像个小学生似的,急于汇报自己的成果。
她现在可真是把萧子晴当成了救世主。
从最初的半信半疑,到现在的信心十足,也唯有自己亲身体验过成效,她才会给予萧子晴全部的信任。
也就是劳伦斯太太这样的真性情,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无缘无故的慈悲和爱心,不去深究为什么萧子晴会愿意帮助她。
她倒宁可认为,自己和萧子晴比较投缘,而萧子晴也和她一样,是个善良的人,彼此帮助。
萧子晴又叮嘱了几句,劳伦斯太太就带着淡笑去整理花园了。
这段时间,在她的脸上已经不见了之前的愁容,见到别人家的孩子时,也不会再失落。
甚至会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腹部,期待只属于他们的小宝贝快点到来,那将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赠礼。
直到大门关上,萧子晴才把视线抽回来,“劳伦斯医生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我们中国很讲究因果循环,也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报应?”
突然换到这么严肃的话题,劳伦斯医生也猜到一个大概了。
他不闹不怒,朝萧子晴做了个“请”的手势,“愿闻其详。”
眼前的女人对他们夫妻俩都有恩,该讲究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而作为同行,萧子晴也确实值得别人的尊敬。
“我们常说,上一代的人种下多少因,自己的下半辈子或者下一代就会收到什么样的果,所以才会有‘祖上积德’的说法。你现在所做的事情,真的觉得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就不怕报应到自己的太太和孩子身上?就算你信的是天主教,那是不是经常会到主的面前去忏悔呢?”
一连串的反问,字字句句都敲在劳伦斯医生的心头,他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过了好久,才说:“你我都是醉心于医学的人,都明白一个全新的课题从实验筹备阶段,到最后获得成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