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晴的肩膀本来就酸痛,突然被这一惊一乍的男人硬生生地扳过来,痛得她直想掉眼泪。
可是看到某人那紧张的神情,抱怨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动作略显僵硬,封奕然忙问:“我弄疼你了?对不起宝贝儿,我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受了伤……”
眼角的余光掠过那管按摩霜时,封大少就了然了。
想起这些天来,萧子晴都睡在床的右侧,晚上还极少翻身,男人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这是怎么弄的?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什么不告诉我?”急切的语气,除了浓浓的关怀和担忧,更多的是自责。
自从萧子晴接管封氏集团以后,每天就忙得像一只陀螺似的。
在公司里常常会忘了午休和吃饭,总是要黎耀明提醒几次,才肯从办公桌前离开。
就是回到家,也是一头扎在公务里,要么拼命恶补商业管理有关的知识,要么就是认真翻阅各部门的工作汇总。
难得封大少想好好陪陪老婆,却被拉着讨论专业话题,怎能不郁闷?
可是现在这女人居然连受伤了都没跟他说,封奕然自然是又气又急。
他知道萧子晴的个性很要强,但是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他就不答应了。
萧子晴把按摩霜递给封奕然,将后背转过来,冲他努努嘴,“最近使劲太多,肩膀和手臂都有点酸痛,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大惊小怪。”
封奕然的脑子转得很快,光是听到她说使劲,立马就猜到了八九分。
“是不是给老头儿按摩造成的?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管这些了,不是还有理疗师吗?大不了你把注意事项都交代清楚就行了。”
接过萧子晴手里的按摩霜,封大少满脸的不高兴,手下却留意着自己的力度。
不敢下手太重,怕会弄疼了萧子晴,力道太轻,又怕按摩霜不好吸收,发挥不了作用,每一下都要拿捏很准才行。
道理萧子晴一直都懂,她也明白这些事交给别人也一样能做,可是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爸妈的年纪都大了,身体肯定是一年不如一年,我们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以后,和他们又是分开过的……我只是想尽一下孝道,免得将来后悔。如果我爸妈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常年在外,我也想把他们都接过来一起住,一大家子人,这才像个家。”
说到这样的话题,情绪总是难免低落。
尽管萧子晴是个洒脱的人,她也不太喜欢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并不表示她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独立的性格让她早早就离开家,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可逢年过节的时候,无论在世界各地的哪个角落,都会飞回去一家团聚。
家,永远是最温暖的地方,而父母,则是这个世界上无条件会对自己好却不求回报的人。
听出萧子晴话里的淡淡哀伤,封奕然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心疼地把她搂紧。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凡事要量力而行。你现在要打理封氏集团,回到家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每天如果还坚持给老头儿按摩,你会很累。”
不是他不孝,他只是太心疼老婆,舍不得让她的小脸上出现疲惫的神色。
萧子晴转过身来,漾出一抹淡笑,“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就隔天去给爸按摩,这总行了吧?”
封奕然俯首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满意地说:“嗯,这才是我的乖宝。 ”
小两口都很有默契,谁都没有对家里的其他人提起,萧子晴肩膀酸痛的事情,省得封远知道了反而觉得尴尬。
不过他们的善解人意,似乎还让人误会了。
这天吃过饭后,方怡还像以往一样,读当天的报纸财经版给封远听,自打中风后,封远连拿起报纸都吃力。
总不能让老爷子单手举着报纸看吧?
眼看着时间来到了晚上的八点多,老太太往房门口看了又看,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好几次还念错了。
封远不禁纳闷,“你、你怎、怎么了?”
虽然身体有所好转,但是中风造成口角歪斜还挺明显的,说话也受到了影响。
即使是短短的几个字,都让封远费了好大的劲,有时候说话的同时,口水就从嘴角流淌下来。
这么狼狈的状态,让封远很是难堪,所以平时他都尽可能不要出现在大家面前,实在避免不了,也会戴着口罩。
方怡又朝门口看了一眼,重重地叹道:“唉,久病床前无孝子啊!你说奕然忙也就算了,子晴在公司有老黎帮忙,她怎么也不见人影呢?还是说,这些日子天天来报到,现在嫌伺候我们这两个老家伙烦了?”
老人家的心思本来就多,加上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也难怪方怡会这么想。
尤其是萧子晴接管封氏集团后,整天都不见人影,同在一个屋檐下,每天能见上她一面都不错了。
前一阵还好,她还每天过来问候一下二老,主动帮封远按摩。
两位老人家还觉得庆幸呢,儿子找了个多么孝顺又善解人意的老婆,可是好景不长,这才几天,萧子晴就不来了。
封远本来就在病中,整个人的情绪都不高,这会儿听了方怡的话,也只是叹气,什么都没说。
人总是护短的。
封奕然哪怕十天半个月都不露脸,方怡也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毕竟那是她生的孩子。
不但没有半句责怪,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