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明显,只有眼神中处处透露着提防。

谈枭翘起条腿,肘关节压着扶手,折回的食指轻轻摩擦下唇,微眯的左眼,如豺狼一般,凶戾而高深莫测。

乔予笙拿着卸妆液去了浴室,徐真真捧着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张望四周。

七号院和五号院,不管是外观还是内部结构,在设计上完全不同,装修风格也按照男主人各自的喜好,宋尧喜欢白色,屋里的家具多以那个颜色为主,而谈枭,似乎酷爱黑色,最暗的浓度,与白色截然不同,充满诡异,污秽,凶残,像魔鬼一样,使人惶恐。

咖啡氤氲的热气,弥漫着她的脸蛋。

苏堇把袋子放进婴儿房,旋即走入卧室。

徐真真瞪视她,苏堇冲她笑起来,徐真真别开眼,不予理睬。

浴室内传来水声,乔予笙两手伸向水龙头,苏堇径自坐到徐真真侧旁,她刻意压低嗓音,只够她一人听见,“不好好在五号院当你的宋太太,来这里做什么呢?”

徐真真一把视线斜向她,“你真让人恶心。”

“你当初发烧住院,是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医院陪着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徐真真并不动容,十指收紧咖啡杯,拿不出什么好脸色,“苏堇,班长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别把我说的这么不堪。”苏堇笑下,“我并没有对予笙做什么。”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摸过良心么?”

苏堇攫住徐真真的胳膊,她力道下的重,徐真真只觉一股酸胀感传来,她想甩开,苏堇凤目逼近,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真真,我的事,劝你少插手。”

“你真是疯了。”

徐真真扼制着喉底的声嘶力竭,把这些话压到牙缝中,爆发不出来,以至她表情变得扭曲。

她做梦都没料到,一个人的性子,竟能转变得这么快。还是说,苏堇本就是这种人,只是心里那根弦一直没被触及。很多时候,好人和坏人,仅是一念之间。

卧室水声消失,苏堇耳膜内听见乔予笙走出来的脚步,她潭底划过丝狠毒,钳住徐真真那只手一扬,咖啡抛洒而出,徐真真来不及反应,滚烫的深棕色直扑向她的大腿。

“啊——”

撕裂的疼痛感,仿佛铁屑透过皮肤,徐真真一跃而起,咖啡杯跟着坠落到地毯上。

乔予笙闻言,匆忙出现,“真真?”

徐真真扇着大腿,眼泪控制不住,逼至眼角。

苏堇忙拿起桌上的抽纸,不顾地毯上的脏污,跪下去就帮她擦拭,“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徐真真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她,苏堇倒地,双手撑在咖啡中,沾满掌心。

乔予笙焦急不安,“怎么了?”

徐真真手背捂住鼻子,眼泪嗖嗖往下掉,大腿处火烧似的,疼的钻骨。可面对乔予笙,她却有苦说不出,她知道,比起她这种伤害,苏堇真面目的打击,才更致命。

“我没事。”徐真真搂住她,越发觉得委屈。

苏堇拿着杯子从地上爬起,她这会儿满身咖啡味,狼狈不堪。

乔予笙拍着徐真真背部,目光投向苏堇,“你怎么样?”

“没什么。”苏堇笑的勉强,“估计真真被烫得不轻,才会失去理智推我,我不怪她,先检查下她有没有受伤。”

“不用了。”

徐真真一瘸一拐,挪开脚步同苏堇保持最远的距离,“我没多大问题。”

“还是看看吧。”乔予笙忐忑不定,“那杯咖啡我现泡的,是开水。”

“没关系,在五号院我也经常这么不小心。”

“真真……”

“班长。”徐真真避开她的目光,“我想先回去了。”

乔予笙拗不过,徐真真固执起来,连她也没辙。

送走徐真真,苏堇回到卧室,将地毯重新换了张新的,乔予笙站在门边,瞅着她忙碌的身影,默不作声。

“予笙,你想什么呢?”苏堇见她若有所思,问道。

乔予笙直勾勾望着她,她向来有话直说,从不藏着掖着,“小堇,你和真真,是不是吵架了?”

苏堇一怔,面容露出吃惊,“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我感觉你们今天都不对劲。”

“哪有。”苏堇噗嗤笑出声,“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吧,我整天跟你一起,哪来时间同她吵架啊?”

她说得有道理,乔予笙想想也是。

兴许,真是她想太多了。

五号院这边,徐真真大腿内侧疼得厉害,她只穿了条黑色打底裤,方才咖啡泼下来,热水迅速渗入,那种滋味犹如在肌肤上点了把火。徐真真扶着楼梯,举步维艰,流苏鞋每抬起一步,伤口处的肉就像被人撕过。

宋尧欣长的身影刚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瞅见她别扭的动作。

男人大步上到她这层石阶,“耍猴呢?”

徐真真眼睛哭得通红,不想宋尧发现,她把脸别在另一边。

男人鹰眸下滑,扫见她裤裆打湿的痕迹,宋尧察觉出异常,问她,“怎么了?”

徐真真吸了吸鼻子,强忍情绪,“没事。”

“女人说没事就是有很多事。”

宋尧抓过她胳膊往回扳,徐真真被那道力牵引,别过脸。

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宋尧拇指在她左脸擦了下,指腹上很快沾了抹湿润,男人黑眸淌过凉薄的狠戾,“受欺负了?”

人性如此,一旦有了靠山,在最脆弱的时候,就恨不得把所有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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