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动树梢,地上的落叶淌进水潭,被粘连着,再也不能动。
徐真真盯着那片枯叶,就像是在盯着自己。
粘上宋尧这滩浑水,想甩,哪有这么容易?
不想在医院多逗留,徐真真搭上谈枭的便车回到五号院,宋尧现今总被陆玟喊回家住,几乎不来这里。
不来就不来,她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
婚礼过后,傅雪和柳素的事情一直被各大媒体报道,慕容钰整天都在关注新闻,这案子判是一定会判的,只不过柳素的罪行可就要比傅雪重多了。
乔予笙在玄关处换掉脚上那双平底鞋,王秀兰炖了锅猪蹄,正巧从厨房出来,“予笙,”她喊道,不免有些担心,“小堇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
“孩子怎么样了?”她搁下盛汤的碗,“孩子的爸承担责任吗?”
苏堇也算王秀兰从小看到长大的,虽然曾做过错事,不过小堇本性不坏,改了就照样算个好孩子。
乔予笙莞尔,“事情还在商量,等有了结果,我会告诉你的。”她是不愿姥姥多操心,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塘塞。
苏堇遇人不淑,才会碰上孟岩这种男人。
佣人将碗筷端上桌,谈枭停稳车进门,慕容钰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阿枭,吃饭。”
男人挽起白衬衫的袖子,他鹰眸落到餐桌上,乔予笙正帮王秀兰盛饭,言语中充满关切,她和姥姥感情好,相依为命这些年,乔予笙早就将王秀兰排在心里第一位,可以说,姥姥就是她的命。
没有王秀兰,也就没有她的今天。
做人,一定要学会感恩。
而王秀兰的眼睛,却是横卧在谈枭心底的一道梗。
男人抿紧薄唇,他的婚姻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秘密,他一定要费尽全力深埋下去。
吃罢饭,乔予笙先上二楼,朱晓音不知从哪里要来了她的手机号码,隔三岔五会给乔予笙发条关切的短信,她从未回复过。
社会的残酷与现实,原来很多时候,连最信任的亲情都无法逃脱。
如果她没有嫁给谈枭,没有成为风光无限的谈太太,秦家那帮人,还会拉下脸皮来巴结她么?
乔予笙疲惫的躺上沙发,她将脑勺向后枕,凤目微阖,谈枭拧开门把,长腿踩着绒毛地毯走近,乔予笙听见一抹细腻的悉窣,便知谈枭进来了。
她睁开眼,男人在酒柜前倒了半指高红酒。
望着谈枭坚挺有力的背部,乔予笙突然想起徐真真说的一番话,她直接开门见山,“你真的要帮宋尧调查葛江涛吗?”
男人轻抿口酒,转过身,“徐真真都同你说了?”
“宋尧没资格调查别人,”乔予笙道,“明明是他自个儿管不住下半身,却又禁止真真结交异性,枭,你不准帮他,他不懂珍惜,真真迟早都是别人的。”
姐妹之间在讨论男人的时候,都是一副义愤填膺。谈枭晃动杯中酒水,唇瓣微软,“你这是妻管严吗?”
“反正你别插手,真真若真有机会找到幸福,就能离宋尧远远的。”
男人看她眼,“是徐真真和你说的,她对葛江涛有兴趣?”
“没有,如果遇到好男人,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总比耗在个花花公子身上强。”
谈枭冗长的身姿斜倚着酒柜,腰间那条线条流畅的纯黑色皮带分割出上下比例,那一双长腿包裹在裤管内,又长又直,在加上左腿微弯的动作,更是完美迷人。
乔予笙见他只笑不言,皱了眉头,“你听不听?”
“好,”谈枭一口答应,“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现在给宋尧打个电话,说你没法帮他。”
男人放下高脚杯,摸出裤兜内的手机,乔予笙在旁虎视眈眈盯着,果见谈枭翻出宋尧的通讯录,照着一通拨过去。
自医院出来,宋尧这会儿正躺在魅惑的老板办公室内,他头顶缠着纱布,双腿交叠搭在办公桌上,两条胳膊分靠在椅子扶手上,听见来电铃声,划开听筒,“喂,”
乔予笙示意谈枭开扩音,男人照做,宋尧性感的嗓音适时传来,“这么快就有了信?”
谈枭勾起唇角的弧度,“被老婆管了。”
乔予笙两指掐了男人的胳膊一下,这不是给她拉仇恨么?
“女人真麻烦,”宋尧抖动脚裸,开始出着馊主意,“哥们儿,我同你说,在这婚姻里,我们男人就得捍卫自己在家里的地位,甭管大事小事都不能让女人插手,女人必须得管教,否则还不得骑到我们头上来?”宋尧哼了声,“你家那只母老虎就是欠收拾,怕她做什么?她要是我老婆,敢跟我bb,我抽不死她。”
这些话乔予笙不爱听,她也是有脾气的人,竟敢妄想把她老公带坏?
怕老婆的男人,其实都是疼老婆。
乔予笙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他拿过谈枭的手机,拔音喊道,“宋尧!”
那端的男人倍显吃惊,“你在呢?”
“说我什么呢?”乔予笙对着屏幕,脸色铁青。
宋尧当即萎了,“我乱说的。”招惹谁都不能招惹女人。
“真会乱说啊,想要地位呢?这些话我改明儿跟真真说去,既然你这么想要地位,查葛江涛做什么?直接抽死真真不就得了。”乔予笙故作阴阳怪气,宋尧花名在外,却始终死揪着徐真真不放,乔予笙是个过来人,倘若宋尧对真真没有感情,又何必大费周章搞这些?
兴许,宋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