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晚抬头就看到白衣白裤的男人,就连皮鞋都是白色的,干净的一尘不染。
黛眉轻挑,“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没说话,走过来,将手里的花放在了墓碑前,与白玫瑰紧紧挨在一起,“看看他,怎么说我们都是兄弟一场!”
云思晚侧头看他,眼底拂过一丝质疑,不相信他的话。
“你又为什么来这里?你明知道他不是真心喜欢你,只不过拿你当做替身,不是吗?”眸光从墓碑上转移向她的脸上,眼底流转着同情,像是在可怜她!
她爱的男人给了她一枪,爱她的男人虽然为她挡了一枪,可是心里却装着另外一个女人,只是透过她去看另外一个人。
这难道还不够可怜?
耳边的短发温柔的抚摸着耳朵,美眸看向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淡淡的笑:“他是因为一个女人接近我,但是我相信在这个过程,他对我所有的好都是真心的!”
他的脸上拂过一丝讶异,眸光再次看向墓碑,不确信道:“是这样吗?”
云思晚没有说话,因为她心里无比确信宫蓝染对自己的感情,也许一开始是一种寄托,但后来他对自己一定是真心实意。
她毫无疑问的相信着宫蓝染。
两个人在墓碑前站了许久,风中响起他的声音,“你确定要这样做?”
云思晚转身的动作一顿,抬头眺望远方,绯唇漫起不及眼底的笑意,“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宫蓝染的死,孩子的死,还有那么多年前将她推进地狱无法逃脱的痛苦,都该还了。
这一次,她绝不心软!
魔挡杀魔,佛挡弑佛,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她的路。
再也没有。
男人回头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慢慢的走下阶梯,目光复杂,片刻后回头盯着墓碑上那个阴柔的美人看去,似笑非笑:“这样说来,你终究比我先放下。”
…………
薄家。
三年唐笙儿的婚礼因为宫蓝染的死一片兵荒马乱,三年后她的生日因为祁东城的死,再次兵荒马乱,成为圈内的一个笑柄。
祁东城的尸体是古寒处理的,宾客等人全是江静初和夏绾绾处理的。
薄浅彻呢?
薄浅彻拿着他的“孩子”回到书房,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见任何人。
瓶子放在桌子上,他坐在椅子上,目光顺也不顺的盯着那7cm的血肉,手指在冰凉的瓶壁上摩挲着。
深如墨的瞳孔,渐渐的猩红起来。
缓慢的低下头,所有的悲痛,心如刀绞都淹没在黑暗之中。
……
云思晚自己开车回酒店,下车将车钥匙丢给门童,走进大厅,一路向电梯,刚走了几步步伐突然顿住,侧头看向坐在大厅休息处。
薄浅彻坐在沙发上,背部挺的笔直,眸深如墨,无风无浪的看着她,没有丝毫的情绪。
两个人的目光隔着空气在某一点交回,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有多动作。
这样对望不知道过了多久,薄浅彻终究率先起身,峻拔的身子一步步的走向她,直至黑影彻底将她包围。
低头,深沉的眼眸像是要将她刻进自己的骨子里。
抬手,手指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难以掩饰的温柔和眷恋在她的皮肤上缠绵。手指细捻她耳后的柔软的黑发,声音低哑:“还是长发好看。”
云思晚没有拂开他的手指,不禁莞尔,明明是在对他笑,但眉眸却都萦绕着沁骨的凉意,“薄少,我好看不好看,似乎都与你没关系吧?”
“你恨我!”淡淡的嗓音,答非所问!
“要不然呢?”她含笑反问,“感激你那一枪,让我不必生下你的孩子?”
薄浅彻的手指一僵,越发的冰冷了,喉咙紧了紧,几乎用尽全力的挤出三个字,“离开他。”紧绷的嗓音像是在命令她。
回到我身边,随便你怎么样都好。
我就是……就是见不得你在别的男人怀里笑。
云思晚看着他笑,绯唇轻抿,声音还来不及出口,突然就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卷过去,头顶响起低沉不善的声音:“薄少,当人面撬墙角,貌似不太厚道吧。”
墨眸凝向搂住云思晚的男人,目光落在她肩膀上的手,恨不得立刻剁了那只手。
“你不该碰我的人。”云思晚是他的,哪怕是死,骨灰都是他的,容不得别人碰。
秦世瑾闻言,笑了笑,“我不但碰了,我还亲了,怎么样?”
话音还没落地,他突然捏住云思晚的下巴,抬起低头就吻上去。
云思晚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下意识的就想推开他。
眼角的余光扫到薄浅彻戾气泛滥的脸色,放在秦世瑾胸前的手突然改为抱住他,不但没有推开,反而闭上眼睛主动的回应秦世瑾的吻。
薄浅彻似乎没有多加思索,上前一把抓住秦世瑾,挥拳就像揍他。
但——
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
云思晚猛地睁开眼睛,抓住薄浅彻的手,在他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直接将他过肩摔给摔在地上。
薄浅彻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还是让一个女人给摔在地上,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
连他自己都怔了下,没反应过来,所以没在第一时间站起来。
云思晚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一眼,眸光偏冷,似笑非笑道:“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的云思晚?”
对你总是心存一丝期待,总是心软。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