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她将整个端王府都握于股掌之间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别人说没规矩了?如今自己的亲弟弟落难了,她倒谈起规矩来了!
痛哭的赵媚突然抱住楚若雪:“雪儿啊,她哪里是怕没规矩,她这分明就是巴不得凌儿去死啊!”
虽然楚若雪也是恨及了楚墨璃的见死不救,但当务之急是要设法救出凌儿,而不是与那个贱人计较。
“母亲,救凌儿要紧!”
被女儿这样一提醒,赵媚的哭声戛然而止,抹掉眼泪恢复了冷静:“没错,救凌儿要紧!”
可是,她们现在应该去求谁?
她的父亲虽是吏部尚书,且不说身份与平昌候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单就是他循规蹈矩的刻板性格,恐怕此时早就闭门谢客,绝不敢蹚这浑水。
思绪电光火石间,赵媚急促的道:“对,去找你姑姑,她向来疼爱凌儿,定然会设法相救的!”
想要说什么的楚若雪犹豫迟疑了下,终于还将自己想话的话咽了下去,扶起赵媚:“那我们立刻赶去勇定候府。”
乘车赶到勇定候府,看到一反常态的紧闭着的大门,楚若雪心中便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而扣响了沉重的红木门,听到管家说了句“小人这就去通传”后,楚若雪便已经确定她们此行必定会无功而返。
勇定候府内,听到管家的通报后,周君华兴冲冲的就要往外冲:“既然舅母和表姐来了,还不快将她们请进来!”
“站住!”楚清厉声喝止她:“你胡闹什么?”
见母亲罕见的沉着脸,周君华瞬时将自己的小性子收敛了起来,但还是不悦的小声嘟囔着:“舅母和表姐又不是外人。”
“你懂什么?”楚清白了眼自己这个脑袋不灵光的女儿一眼,没好气的道:“现在这种时候,与她们画清界线都来不及,你倒好,竟然还要自己贴上去。”
真的是愚不可及!
“若是被她们给缠上了,就算咱们勇定候府什么都没做,但看在平昌候那老不死的眼里,咱们就是与杀死他儿子的凶手是一伙的。”
楚清语重心长的问他:“那个时候,你以为那老家伙会放过咱们?”
这个道理周君华虽然明白,但却不服气的反问道:“母亲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勇定候府难不成还怕了他平昌候府吗?”
母亲这般对别人示弱让是让她不甘心。
楚清只是沉声命道:“总之在楚成凌的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你就给我呆在府里,哪儿都不准去!”
这个傻女儿怎么会明白她辛苦维系勇定候府的良苦用心?
虽同为候爷,但从来无心政事的闲散勇定候怎么可能与手掌重权的平昌候相提并论?
心中无奈的长叹一声,对管家吩咐:“去回了夫人,就说我身体不适,待痊愈之后再去王府探望。”
府门外,眼见管家现身而满怀希望的赵媚在听了他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感情亲密的楚清都会这样冷眼旁观、见死不救。
“母亲!”楚若雪扶住摇摇欲坠的赵媚:“凌儿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母亲万不可倒下!”
一开始就有了预感的她虽然也会感到心寒,但却不会绝望。
赵媚强打起精神点点头:“没错,现在这种时候我不能倒下!”
沉思了片刻的楚若雪终还是小心翼翼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母亲,这种时候或者只有舅公能救凌儿。”
闻言,赵媚震惊的回头看向女儿,却见她一脸严肃,显然是已经深思熟虑过的。
“可是你舅公……”
刚想打退堂鼓的赵媚被楚若雪阻止:“母亲,这是唯一能救凌儿的法子!”
对上她坚定的眼神,赵媚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咬牙道:“好,我们这就去安宁伯府。”
安宁伯府。
客厅中鸦雀无声,没有人敢打断身为一家之主的安宁伯。
权衡了一番之后的安宁伯终于开口:“去回了她们,就说老夫退隐多年,朝政之事不便插手。”
“是!”
“慢着!”仪态万方、翩若惊鸿的女子缓步走入厅内,停在安宁伯的身边:“爷爷,断不能这般直言拒绝了她们。”
“哦?为何不可?”安宁伯刚毅严肃的脸部线条瞬间变得柔和:“柔儿说来听听。”
沈柔,安宁伯嫡长子沈万成的长女,集美貌智慧于一身,是安宁伯最为宠爱也最受器重的孙女。
所以对于她的意见,安宁伯向来都是极为重视的。
沈柔顾盼生辉的美眸缓缓扫过众人,轻柔的道:“爷爷可知三皇子对若雪表妹极为与众不同?”
“竟有此事?”安宁伯挑起眉头,捊着花白的胡须,显然是听到此消息后心中又有了思量。
沈柔灿然一笑:“京中旦凡有尚未出阁的女儿家,都盼着能得三皇子这个佳婿。”
虽然现在皇上尚未立储,虽说众皇子都有机会登大宝,但以名望、能力以及出身来衡量的话,三皇子无疑是机会最大的。
安宁伯显然是明白了孙女的心思,慈爱的笑着问她:“依柔儿之见,此事我们应当如何?”
“柔儿倒是有个想法,也请爷爷、父亲及诸位长辈衡量看看。”
沈柔丝毫没有恃宠而骄的傲慢之态,反而极为谦逊得体的道:“我们不要直接拒绝表姑,若是若雪表妹有幸,日后真能嫁得三皇子的话,对我们安宁伯府倒也是有益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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