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从她口中源源不尽流出的鲜血,都比她所看到的血要鲜红了许多。
“徐、徐可心!”
夏小玲真是慌了神,她还从来没有如此担心一个人。
那一刻提到了嗓子眼的心,时刻都在抽搐着,令她茫然失措的不知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双手有了动作,在想要拉起地上的人时,那一扯便没有任何力气的手臂,让她指尖一缩,看着那被她拉起的手臂,又垂落了下去。
她的手断了?
这是夏小玲脑中突地冒出的想法。
下一秒,她是真的急了眼,跪在地上就给完全失去知觉的人,抱在了怀里,硬拖上了车。
一趟下来,她全身是染满了嫣红,被血****的t恤都粘在了皮肤上面,粘的她难受。
在捡起地上金刚降魔杵的时候,夏小玲并没有多加思考,更甚至于,一道声音就在告诉她,这个东西是徐可心的,一定要给她保管好。
就这样,满是狼藉的休息站,成为了暗夜的噩梦。
…………
整整三天过去了,夏小玲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去的。
好像她快要在医院里定居了似的,每天一醒来必做的事情,便是去看徐可心有没有醒过来。
可每每去了重症监护室后,都是失望而归。
在最初来到医院时,她就已经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一路上,徐可心就没有止住过吐血,本就苍白到透明的肌肤,更是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越发失去了色度,好像在皮肤上面打了一层光,伸手过去都能够穿透一样。
整整一天一夜的手术,也让她经历了各种煎熬,从最初的担忧,急切,暴躁,恼火,到最后的妥协,伤心,不安,紧张。
就好像坐了一回过山车似的,连她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情绪变化。
医生在重症监护室检查过后,刚一出来,便被夏小玲给抓住了,“医生,里面的病人情况怎么样?还有多久能够醒过来。”
医生正摘着口罩,脸上是为难的表情,面对夏小玲每天必问的问题,他其实回答的已经厌烦了,可是他还是不免告诉了她同样的话,“病人伤的很严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她能够活着已经是个奇迹,至于什么时候醒,我真的说不好。”
夏小玲松开了手,对医生说了谢谢,医生动了动眉角,叹息了一声走开了。
夏小玲又贴上了透明的玻璃,盯着里面躺在病床上,满身插着管子的人,就如医生所说,她伤的有多严重,她是亲眼看到的。
可是,她打心眼里觉得,徐可心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
因为重症监护室里不能有任何的细菌,以免感染到病危中的病人。
所以每到可以探望病人的时候,夏小玲都会好好的消毒一番,再穿上护士准备的隔离服,口罩和帽子。
十分钟的时间,做不了什么事,但是她也会跟徐可心多说说话,希望能够让徐可心听到后有点反应。
这一天,夏小玲又自言自语的说着,说到口干舌燥后,她趁着护士被叫了出去,把一直藏起来的金刚降魔杵,偷偷放到了枕头下,“可心,我知道这是你的东西,我现在把她放在你的身边,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你还有老公还有女儿,他们要是知道了你现在这样,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护士适时的走了进来,夏小玲也没有耽搁的站起身,向外面走。
她知道她不离开,护士也会赶她走,所以,她根本就不必护士说出那句话,她就已经动身了。
在夏小玲退出病房后,护士也紧跟其后的离开,却在这一瞬,床上的人微微颤了下睫毛。
眼看着一天又要过去,夏小玲坐在医院的食堂里,吃着清淡的饭菜,提不起什么胃口。
她本来以为跟徐可心到银兴市能够休息两天,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到现在她都觉得这好像是一场梦,一点都不真实。
那一天,在休息站出的事,最后也没有被报道出来,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最后她一打听,却得来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那个休息站——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也就是说,她看到的行尸走肉,和一幕幕惨状,都消失了。
如果不是徐可心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她一定会觉得自己还没睡醒呢。
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
放下了筷子,夏小玲也不打算再吃了,反正也没有胃口,强迫吃下去只会让人作呕。
虽然堆积的生意让她在意,可是现在她更在意徐可心的安危,她总觉得徐可心和她印象中的徐可心有了很大的不同,就连那一天面对那个男人时,她也搞不懂徐可心为什么不让她,直接把那个男人给收服。
明明那个男人受了很严重的伤,是个人都会一眼看出来,那个男人也没有什么威胁性了,可是从徐可心坚定的眼神中,她真的没办法不按照她说的去做。
倒是也意外,那个明明都动弹不得的男人,居然会在她放弃对付他时,重新站了起来,还带走那么壮观的行尸走肉,简直就像是对男人俯首称臣的臣子,完全服从于男人一样。
不再胡思乱想,夏小玲决定再去看看徐可心,可是她刚一上楼,就发现重症病房外面一片混乱,几个护士乱作一团,还有匆匆向那边赶去的医生。
没来由的,夏小玲觉得心口咯噔一下,拔腿便跟着跑了过去,挤进了人群,就听到医生传来的咆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