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我浅喏的开口,有些不安的捏住了炎凛的袖缎,唤出了他的名字。
他眸光流转出一丝惊喜,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弯起,眸中清澈得映着我的倒影,有力的手臂却在将我越拥越紧,紧窒到令我难以呼吸。
远处,夜千诀眼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脸上的神情悲痛凄怆,那股难以言喻的哀伤,从心底蔓延出来,心如刀割,难以言喻的酸楚热流涌上喉咙。
薄唇张了张,却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心中的悲恸,像缠绕在心间的带刺蔓藤,将他牢牢捆住。
稍一挣扎,就痛得无法呼吸。
心狠狠的抽搐起来,疼的快要窒息。
沉默,亦代表着一个事实。
他已在她心中失了存在,她对他的爱与恨已荡然无存……
这一池清水,就仿佛天边的银河,将他们隔绝的彻彻底底!
“徐可心,你给我清醒过来!”‘啪!’的一声鞭响,银色的长鞭如天龙遨游向池中央挥去,这一鞭打的池水一分为二,水花四溅,像是在挥泄他心中的怒恨。
呼啸的破风声,如张狂的爪牙,银鞭射出万丈冷寒。
炎凛眸光一冽,手袖骤然挥出,玉凉亭的前端池水猛地窜起了一片水帘,挡住了鞭锥的侵袭,却挡不住水花的四溅。
当如珠的池水飞向凉亭内的时候,炎凛及时的跃起,翩翩长衣包揽住了怀里的人,任由那片池水尽数打在了他的后背,****了他的红杉和血发。
白玉簪**,他如血的长发似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空中划过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垂落到了他的腰间。
却在下一瞬,他的目光便凝向了灼白的玉簪,耳畔好似还漂浮着清脆的一声鸣响,竟在静谧中显得那么刺耳。
玉碎,难全……
他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眸中聚积着即将暴发的怒意,冷洌的目光,像沾着剧毒的利器,微微颤抖的身体,隐忍着一种钻心的痛楚,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眼眸平静的不见一丝波澜,回眸,冷嗜的目光已然迸射了过去,“夜千诀,本尊的人岂是你想动就能动的!”
一触即发的战争,就好似天边弥漫的黑雾,遮住了最后一抹月光,笼罩在这片没有阳光的冥界。
我惊慌失措的抓起炎凛的手,眸底的担忧一闪而过。
“不要……”我小声叫道,声音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担心。
我不敢放手,就这么紧紧的抓着炎凛,他暗红色的双眸反射着幽冷的寒光,好似一道道利刃,深剐着人的心。
我不能让炎凛出手,绝对不能……
余光偷偷瞟向夜千诀,他握紧着长鞭,冷到极致的脸庞,阴霾密布。
我沉吸了一口气,咬起的下唇漫出点点鲜红,疼到钻心。
我微微移眸,漠然的盯向他幽深的双眼,冷然的说道:“滚!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快滚!”
夜千诀目光一怔,震惊之色在他眼底蔓延开来。
我咬咬牙,墩身将地上碎掉的玉簪捡了起来,小心的捧在手心,对炎凛说道:“你不要生气,这个坏了,我们换个新的。”
我知道这个玉簪对炎凛的重要性,他说过这个玉簪是我和他的情物,他能够小心呵护的带在身上,从不离身,就能够看出他有多么在意这个白玉簪了。
只是现在却……碎了。
如果他为了白玉簪与夜千诀大打出手,我不敢保证最后……
心尖抽动了一下,我甩开了眼底的眸色,重新看向炎凛。
他目光慑然,倨傲寒洌的神态,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却在我近乎乞求的眼神中,他的冰冷一点一点随之化解。
被他不留余力的拉入怀,他的手掌极其自然的便覆在我的肩头,“夜千诀,以后你胆敢再擅闯冥界,本尊决不轻饶!”
驱逐,已经明显到开始威胁,炎凛的一字一句,都透着一股威慑力。
几千年来,他的等待无非就是这一刻。
断然夜千诀再能与他匹敌,他也绝对不会放手,哪怕以后的生生世世,他也要将可心牢牢的看守在身边,不给任何人再染指她的机会。
我茫然失措的微微敛眸,被炎凛的话给吓到噤了声。
双肩抑不住的在轻颤,即便我现在极力的在保持镇定,可依旧乱了呼吸的节奏。
余光中我把夜千诀的神色尽揽,心房抽痛的难以承受,我真的很怕看到他的那一双眼睛,因为他的目光好似带着魔力,能够一眼便看穿我的心。
沉痛到心碎的笑声凄怆的响起,夜千诀黑沉深邃的眸瞳,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再也看不见一丝温情。
他痛苦的凝望着我,深邃的眉目上,恍若凝了一层薄冰。
那双冷邃的眼眸,幽深的仿佛没有尽头,却闪动着难以言喻的剧痛,半晌,终化作了一句轻不可闻的声音,“罢了,我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像是自欺欺人,他宁可相信炎凛找了个神似可心的人来激怒他,也不愿相信对他说出那番绝情的话的人是他的可心。
他的可心不会因为记忆的消除,连心都跟着变了,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记忆没了,会跟随着连感情也没了。
“炎凛,你关押的李若曦,我要了!”他要带走女侠,救回他的女儿,就算徐可心不认识他,他也不能再失去初晴。
“你要她,就尽管带走吧。”炎凛大方的说道,李若曦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既然夜千诀这么痛快的离开,那么他也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