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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邹小娥也惊叫起来,继而,关切地问道:“毅哥,你怎么样?眼镜蛇有没有咬到你?”

“咬到了!”我说,蹲下身子,想看看伤口,却突然间感到呼吸困难,头晕目眩,倒在地上。 ..

“毅哥,别害怕,你一定要坚持住!”邹小娥说。

因为从小生长在山区,这种毒蛇咬人的事,邹小娥并不少见。耳濡目染,她也知道,被蛇咬之后,当务之急是去除毒液。

邹小娥弯下身子,嘴巴贴着我左腿上的伤口,使劲地把伤口处的毒液吸取出来,再吐掉。

虽然倒地,但我并未昏死,尚有模糊的意识。我深深知道嘴巴吸毒的危险,一旦口腔有破损,毒液将进入体内,危急生命。

“小娥,不要给我吸毒,危险!”我竭尽全力说。

话刚说完,我便接不上气,头一歪,没了意识。

等醒来,已经在母祖兴家。

原来,我晕倒之后不久,邹小娥也因为给我吸毒而晕倒。一名早起路过的村民看到我们,认出我们是母祖兴的客人,赶紧告诉母祖兴。母祖兴赶紧叫人把我和邹小娥抬到他家,再找来赤脚医生给我和邹小娥敷草药。西庄乡的眼镜蛇很多,被毒蛇咬伤的事时有发生,该赤脚医生治疗毒蛇咬伤很有经验。敷了草药之后不久,我就醒来了。

我和邹小娥是分开治疗的。我被放在母祖兴的房间,邹小娥被放在另个房间。

我不见邹小娥,关切地问道:“小娥她怎么样?她有没有什么事?”

母祖兴慈爱地看着我,说:“小娥她没事,你不用担心。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被蛇咬到?”

“我……”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我不知该如何开口,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不敢正视母祖兴。

没多久,蛇伤便好了。

我不打算在西庄乡久留,想回去。孙菲菲无论如何都不甘心,明明知道林义正来西庄乡,为何要放弃?孙菲菲提议再找最后一次。我只好答应了她。

这天,两人在大黄狗的带领下,再次来到老虎经常出没的大山脚下。

大黄狗依然像上次一样,对着大山汪汪地狂叫。听母祖兴说,他儿子就是在这里被老虎咬死的。

我和孙菲菲先是在大山脚下大喊了一会儿,然后分头寻找。我往左边寻找,孙菲菲往右边。邹小娥本来要跟来的,我担心万一真的有老虎,她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对不起她,就没让她来。

我在左边找了大概二十几分钟,什么收获都没有。

就在这时,我听见孙菲菲痛彻心扉地大哭起来。我顿觉不妙,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朝孙菲菲快步走过去。

“菲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还没走近孙菲菲,我便大声急问道。

“李毅,义正他、他……”孙菲菲站起身子,手里拿着两条衣服朝我举起。

我一眼就认出,这是林义正的衣服。

“想不到,义正果然真的出事了!看来,山里真的有老虎!”我走到孙菲菲跟前,接过她手里的衣服看了看,心情非常沉重。

孙菲菲眼泪流个不停,已经泣不成声。

“菲菲,事情既然都这样了,你就节哀顺变吧!”我搂着孙菲菲的肩膀说。

孙菲菲靠在我肩上,泪如雨下。

我拿着林义正的衣服,回到母祖兴家。

得知林义正遇难,母祖兴夫妇也很难过。

母祖兴眼睛湿润了,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当初,我儿子遇难之后,我也是在山脚下找到了他的衣服。”

“既然山里有老虎,你们为什么不回报到派出所?”孙菲菲问。

“报告了!”母祖兴说:“派出所说,他们没有经费,不可能设置栅栏把山围住,他们只是要我们小心,没事不要进山!可是,我们这里没电,我们得上山砍柴啊,否则,拿什么烧火?”

母祖兴说完,打开一个木箱,取出一张黑白照片,说:“这是我儿子的照片,他还这么年轻,婚都还没结就……”

母祖兴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我瞄了一眼照片,不禁惊叫起来:“是他?”

母祖兴一怔,问道:“干儿子,你怎么了?你认识我儿子?”

我说:“干爹,我见过你您儿子,您儿子他还没死,他还活着!”

原来,照片上的那人跟我见过的被细眼等人追杀的男子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我儿子他没死?他在哪儿?干儿子,你快告诉我,我儿子他在哪儿?”母祖兴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干爹,你先别激动!我确实在京海市看到过你儿子,但是,我只是在街头上看到过,他具体住在哪儿,我还不清楚。”

“你确定真的看到过他?你确定没认错人!”

“没错,绝对错不了!因为您儿子跟我长得有点相似,所以我印象很深。”我说。

母祖兴不禁掩面痛哭起来,边哭边喃喃地说:“我儿子他还活着,太好了,我儿子他还活着……”

母祖兴老婆从外面回来,得知儿子还活着,和母祖兴抱头痛哭。

母祖兴盼儿心切,欲收拾行李和我一块儿到京海市寻找儿子。我想到他儿子被细眼追杀,目前生死未卜,偌大一个京海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的。

我怕母祖兴担心,没有把他儿子被人追杀的事告诉他,我找借口说,城里人多,他们夫妇到了城里不识路,只会给我带来麻烦。我答应帮他们找儿子,一找到就跟他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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