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行完颁奖表彰仪式后,人群便渐渐从学院散去了。
连子心看着这生活和学习了一年的地方,忽然心生感伤。
不过才叹一口气,就被人后面拉走,此人力气甚大。且她无所防备,所以一下子被带离了人群,跟着一通小跑,停下来之际才发现,是学院后山山脚处。
卧槽,是谁?谁这么晚了把老娘劫到这种地方来?想做什么?劫财还是劫色?
对了,十两金子!敢打它主意老娘跟丫拼了!
脑洞少女一瞬间想了很多,警觉地护住了腰带处,张嘴就想大声喊救命。
“是我!”
咦,听声音挺熟的?
连子心回过头去,一看,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你,这是做什么。不声不响想吓死人呢?”
“吓到你了?”
“你说呢?”
“本公子给你赔不是可好?”
看着元三公子笑语盈盈的脸上真挚的歉意,连子心也不忍怪罪了,摆摆手道:“罢了,不过公子您无故把我带至此处。可有何要紧之事?”
此时正值月中,今日天气也甚好,夜空中挂着一轮硕大的明月,繁星满天,即便没有灯火掩映的山脚下,也被洒下的一层清辉照得亮堂。
她站于清辉之下,整个人素淡清雅,在他眼中却比天上的明月更为华彩。
他顿了顿,道:“我有些说与你听。”
连子心微微挑了挑眉。
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元三公子受到了鼓舞,笑道:“恭喜你。今日表现得实在出彩,第一名乃实至名归!”
连子心微微一笑:“多谢鼓励。”继续看着他,“公子独自将我带出来,应当不是就只为了向我道声恭喜吧?有话还请直说。”
元三公子深吸了一口气,忽的定定看着她,说道:“畅爱慕子心已久。今日斗胆与你表明心迹,不知子心如何看我?可否愿意,与我携手一生?”
连子心呆住了。
其实她并非不能猜想到他今夜这举动定是有何心事要表明,但也没有想到,他的表达居然如此这般的……大胆直白!
元三公子表白完之后,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心中并非不忐忑紧张,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反应。
她其实也没有呆多久,但这对于他真真是极其漫长的等待。
漫长到,他的心都凉了半截。
“子心也无需现在就答复我,我可以等你。”
他忽觉自己太过唐突了,立即给她找个借口,也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连子心却已经从惊讶之中走了出来,抬眼瞧着他,犹豫着问:“公子说您喜欢子心。那么您到底喜欢子心哪点呢?于家世,子心配之不上;论才情,子心更是没有;论品貌,子心既不倾城也不倾国,我相信公子见过的许多世家千金必然都比子心美丽大方……子心自觉,除了厨艺尚可外,没有哪点值得公子喜欢了。”
元三公子有些琢磨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在他看来,她似乎并不是这样一个对自己没有信心的女子,所以她问出这样的话,究竟是她的真心,还是说在试探于他?
他剑眉微蹙,看着她认真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从未曾想过,因为这些对我根本不重要。喜欢一个人,真的需要那么多理由?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没什么什么配得上或值不值的!”
他这话倒是让连子心怔住。
是啊,他说的也许才是对的,人的情感,喜欢或者爱,不都应该是来自于一种直觉吗?或许是她前世生活的那个世界,太多东西都有太多的利益纠葛,什么情啊爱啊都已经成为一种奢侈的东西,人们在遇到一段感情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考虑太多因素。
也包括她自己吧。
元三公子不知道某人是有所感触正在反省,看她沉默的态度,只觉得是自己的话让她不满意了。他心慌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真的病了,且病的不轻!
“子心!”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顾不上她震惊的表情,豁出去道,“如果你真不相信,那我也可以说与你听,你问我喜欢你哪一点?我喜欢你的全部,喜欢你外表弱小内心强大,喜欢你慧黠小气耍心眼,喜欢你风轻云淡的伶牙俐?,喜欢你会说话的忧郁的眼睛……”
——喜欢你从不主动跟我说话的傲气,喜欢你恬静淡然的微笑,喜欢你做出的每一道精致美味奇特的点心,喜欢你每一个专注喜悦的神情,无论是在做菜还是在吃菜!
——就像是今日,你穿着家常的碎花衣裙,长发只用荆钗浅绾,粉黛不施,素面朝天,可看你滔滔不竭回答那些问题,明明不是优美动人的诗词歌赋,但从你嘴里说出来,却比天下间所有的诗词歌赋更动听!
——难道,这一切,还不足以证明,元畅喜欢连子心么?
连子心并非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少女,她骨子里有成熟的灵魂,对于这份动人表白,她不至于感到无所适从脸红心跳,但要说毫无触动,也是假的。
她没有躲避,直直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
对比起与他初相识的那会儿,已悄然过去了快两年的时光。斤有鸟技。
她由一个尚未发育的小女孩长成了一个真正的娉婷少女,而他,也由一个相对文弱的美少年,成长为如今一个真正风姿绰约,丰神俊朗的翩翩佳公子。
虽然说这两年间,与他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他对自己的关怀并不少,很多节日都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