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丫鬟打开了。秋香、冬梅和赶来的春花、夏荷簇拥着新郎新娘进了洞房。春花把圆桌上烛台上的两支盘龙雕花的红蜡烛点燃了,两个火苗快活地摇曳着美妙的身体,发出细微的噼噼啪啪的响声,似乎在为这对新人鼓掌。夏荷端来了一桶热水给他俩洗脸洗脚。
“小姐,夏荷为您洗脸洗脚。”
“新姑爷,春花为您洗脸洗脚。”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国民,你就别客气。有人为你按摩洗脚很舒服的。”
“是很舒服,谢谢春花。”
“姑爷,您太客气了。”春花笑了笑。
“新姑爷,要更衣吗?”秋香问。
“不用。现在是民国,男女……平等。”李国民婉拒。
“那你们四个都出去吧,我来帮新郎更衣。”
“是,小姐!”四名丫鬟行礼后离开。
黄纾环关上房门,保了险,见李国民还坐在圆桌边,就微笑着走到他身边:“我来为你更衣吧。”
“黄纾环,你还真的想为我更衣?”
“当然了。”
“你不会想假戏真做吧?”李国民板着脸问。
“有多少帅哥型男、达官贵人想娶我,难道你就不想娶我?”黄纾环坐在李国民的对面,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你说只是租借我当你的男朋友一天,并没有说真的嫁给我。再说我们是军人,结婚要得到组织的允许,而且现在国难当头,个人的婚姻应该放一边。”
“现在是抗战时期,我们是军人,要为国效劳,但是我们军统并没有禁止我们不能结婚呀!为了你,我决定延长服役,跟你并肩作战,抗战到底!”黄纾环抓着李国民的双手说,“这下满意了吧。”
李国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但他的内心像被电击了一般,颤动了一下:真让人感动!为了爱情你竟然放弃退役跟着我出生入死!黄纾环,你虽然不是我最喜欢的女人,但是你对我的真情让我进退两难,难以拒绝!
“这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我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再说我俩都有那种男女关系了,你情我愿的。今天我俩既然已经拜堂成亲,正式成为夫妻,那你就顺水推舟让我们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吧。”
“这等婚姻大事连我家人都不知道,这也太唐突了吧。我还是问过我老家的亲人再说吧。”李国民绞尽脑汁想避免假戏真做,说着就站起身,摆脱黄纾环的手,“今晚你睡床,我到沙发上睡。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回总部。”说着躺在窗台下的长沙发上。
“我已经向戴局长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也为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你黄纾环果然是有假戏真做的预谋,真是狡猾,哎……”李国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睡沙发我也跟你睡沙发,你睡哪里我也跟你睡哪里。“黄纾环索性把外面的婚衣脱掉,关掉电灯和脱掉婚衣的李国民挤在一起。
这些话都被躲在床底下的宝马真听得一清二楚,气得宝马真咬牙切齿,握紧拳头捶了又捶地上的方砖。真是世上少有的骚女人!人家李国民不愿意还这样相隔癞皮狗一样黏住男人不放!事情已经明朗,这个时候我再不出来恐怕真会生米煮成熟饭了!想到这里,宝马真爬出床底。
“谁?!”李国民和黄纾环同时喊出来。
“是我!”宝马真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你?!宝马真!”黄纾环吃了一惊,手指着宝马真叫道。
“果然是你!”
“你为什么要钻到这洞房的床底下?”黄纾环不满地问。
“在医院我就怀疑你带老大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尾随你们来到这里。没想到你黄上校身为上校还干这种租男友、诱骗老大和你拜堂成亲的卑鄙之事,真是不要脸!”宝马真伸出食指在脸颊上拨了拨,露出鄙夷的神色。
“你一个少尉有什么资格敢这样对一个上校说话?”黄纾环双手叉腰瞪着宝马真。
宝马真也不示弱,也双手叉腰瞪着黄纾环:“上校了不起呀!上校就可以横行霸道蛮不讲理吗?”
碰巧这时黄纾环的爸妈过来看看。他俩听到洞房里有吵架的声音。黄纾环的妈妈就担心地问:“纾环,你是在跟谁吵架?”
黄纾环、李国民和宝马真一听,都停止争吵。黄纾环把食指竖在嘴唇中央朝宝马真“嘘”了一声,然后扭头对窗外说:“没吵架。我只是和国民在商讨当今的局势。”
“可我怎么听到有两个女的声音?”黄宝龙不解地问。
“爸,你是听错了。怎么可能呢?”黄纾环心虚地笑着说,“我和国民要休息了。爸妈晚安!”
“晚安!”
宝马真凑到李国民耳边问:“你真的想跟她假戏真做?”
“哪有的事!”李国民矢口否认。
“那你就直截了当地拒绝她。”
黄纾环从门缝里窥见她爸妈离开,才转身,见宝马真凑到李国民左耳边说悄悄话,心生不满,就坐在他的右边咳嗽了一声,低声对宝马真说:“你到底想怎样才肯离开洞房?”
“我今晚不想离开洞房,我要监视你,不能让你假戏真做。”宝马真压低声音说。
“你宝马真是什么人?竟然管起我和国民的私事来了。刚才我没有叫我爸妈进来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谁得寸进尺?……”宝马真又提高了嗓门。
“小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