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谚的视线紧紧锁住她,“你什么意思。”
夷羡心中无奈,他果然在意她,那之前那么冷若冰霜又是何苦呢?
“王上知道近日大周有位新晋的惜宁郡主吧。”她的声音透着肯定,果不其然,“嗯,那又如何?”
“如何?想必王上是不知其中玄机了。”
高深莫测的笑映在他眼里,贺谚的目光划过狐疑,“难道···”
“莫说大周王室血脉稀薄,就连王后的郡主身份也是后来由先皇宇文容宣册封的,如今突然冒出一个惜宁郡主,王上难道不觉得可疑?”
“话虽这样说,但她不是越皇近身总管漠正安的侄女吗?”想起之前密探带回的消息,贺谚直觉此事不简单。
“王上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口说无凭,还是说你也相信这惜宁郡主真的如诏告所说?”看过周围并无人走动,夷羡压低了声音,“漠正安本是大周前丞相漠铭尚的幕僚,人过中年方有施展才华的机会,后来得容宣赏识,入宫诏为三品都督。
可惜树大招风,这突然的人事变动本就使朝中众大臣所不满,后来见他在朝堂青云直步,私下便有官员作祟,污蔑他徇私贪赃。容宣皇上虽知这是不见光的把戏,奈何群臣皆上书弹劾,为了能将这一贤才继续留在身边,只得出此一策,便是净身。
漠家人本就誓死效忠君王,漠正安怎有拒绝之理?这十余年下来,他深谙官场沉浮,人心叵测,是以此次低调行事。更何况他从未成过家室,别说什么侄女儿,就是儿孙也是没有的。王上说这侄女儿又是从何而来呢?”
说罢,她满含深意地看了看幡然醒悟的贺谚,娇笑着离去。
琥珀暗潜幽光,落在夷羡高傲的背影上,他又怎会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