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鹏一直在等着信号,看见吴兵得手,立刻带着队伍冲下山上的阵地,很快和吴兵汇合了,然后迅速地淹没在暗夜里。
因为要吃饭,袁喜才的特工队在山下分成了若干小组,各个小组围着火堆在烧饭,每个小组的人数都不是很多。如果肖鹏的部队能够接近,一顿手榴弹扔去,至少会报销十几个。肖鹏带队往山下走的路上,就是这么盘算的,他们做得很隐蔽,几乎就要成功了,只是没有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原来,袁喜才非常狡猾,正像肖鹏估计的那样,不但在山上放了暗哨,在山下也放了暗哨,只不过站岗的特工队员原来是山寨里的土匪,耐不住寂寞,悄悄地离岗跑到伙房找吃的去了,否则肖鹏他们早就被发现了。他找到吃的后,一边吃,一边走,在路上就看见了肖鹏他们蠕动的身影。开始他以为看花了眼,可是当他揉揉眼睛,近一步往前看时,冷汗就吓出来了,手忙脚乱之间顾不上瞄准便放了一枪,然后像兔子似的,撒腿就往回跑,只是没跑几步,身后射来一颗子弹,他就向上帝报到去了。
哨兵是被死了,可是枪声也传了出去。袁喜才正在和马有福说着什么,激烈的枪声就像下雨似的刮了过来,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运河支队要突围,正要下令反击,一个特工队员跑了过来,耳朵上淌着血,原来子弹把他的耳朵打穿了。
“报告队长,八路突围了。”
“慢点说,多少人,领头的是谁?”袁喜才并没有慌乱,他知道,运河支队不在山上固守、突围,那是早晚的事。不过这样一来,肖鹏他们就失去了地利,同样是自寻死路。他只是担心对方在放烟雾弹,所以问得详细。
“快说。”马有福也急了,生怕人跑掉了。
“突围的人很多,领头的就是他们的队长。”
“什么?是肖鹏,你看清了?”袁喜才听说是肖鹏,一下站起来,抓住对方的衣襟,声音都变了。
“没错,好多人都看见了。”那个特务吓坏了,声音有些哆嗦,以为自己犯下大错,所以一脸恐惧。
“弄错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袁喜才气极败坏地说,就不在理对方,带着马有福,像枪声密集处跑去,他从心理不愿意相信,领头突围的会是肖鹏,因为事情明摆着,在他们重兵围困之下,领头突围不是自寻死路?就是真要突围也要选择下半夜,那时候他们人困马乏,怎么可能选择这个时间突围?还有就是突围,也该雷公打豆腐——拣软的捏,突破口应该是皇协军,不该找特工队啊!这里头一定有玄机。
那么,肖鹏一共只有十个人,怎么能造成那么大的气势呢?别急,看看战场就知道了。肖鹏见敌人发现了他们,当机立断,一分钟也没有迟疑,迅速地把人马撒开。在黑夜的掩护下,敌人摸不清他们的虚实,而肖鹏手下的队员四处开花,八下点火,一时间,特工队的营地周围到处是枪声。尤其是肖鹏和吴兵身体灵活,脚步迅速,打几枪换个地方,弄得阵地上,四面八方都是他们的影子。如果肖鹏此时向外冲杀,真有可能冲出去,但是肖鹏不会这样做,他的目的是引诱敌人,调动敌人。
当袁喜才赶到战斗前沿,看见特工队员一个个龟缩在阵地上止步不前,怒气顿时涌上脑门,感觉遭受了巨大侮辱。人家肖鹏都找上门了,这帮熊货还做缩头乌龟,简直是武大郎背棉花——熊到家了。而且从枪声里他听得出来,对方的射击点虽然不少,但是子弹并不密集,这说明敌方火力并不强大。他二话没说,操起步枪就冲出阵地。
其实,肖鹏一直在等待着对方的冲锋,否则时间长了,他们一定露馅,毕竟人的体力是有限的,长时间大范围的奔跑,谁也吃不消。然而敌人不出来,你也不能揪着耳朵拽他出来,只能苦苦支撑。袁喜才的进攻,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因此当他看见袁喜才的队伍冲过来,立刻率领小分队向后撤,引诱着袁喜才一步步的远离他们原来的阵地。刚刚被打得蒙头转向的特工队,一见他们队长来了,就像扎了吗啡似的起劲了,看见运河支队往后撤,全身的气泡都胀了起来,纷纷跳出掩体,狼群似的嚎叫着,快速得发起了追击。虽然在追击中,不时的有人倒下,但是攻击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这边的枪声刚刚响起,曲营长就听到了。枪声越来越密,曲营长紧张了,生怕自己的部队也遭到攻击,命令部队停止吃饭,做好战斗准备,并往枪响的方向放出游动哨。可是过了好一会,战事还是在那里展开,他们这儿相安无事,前去探视的士兵回来说,是肖鹏领着运河支队在突围。曲营长脑子里顿时划出了问号,心说肖鹏他们真的要突围?既然突围,为什么选择特工队的阵地为主攻方向,难道……哦,一定是八路怕了他们。要知道在天黑前,皇协军的进攻啊十分凌厉是,只差一步就攻破了肖鹏的阵地,他们见识了皇协军的战斗力,不敢惹他们了。这么一想,曲营长安心了,下令继续吃饭,至于袁喜才他们能否顶住运河支队的攻击,那就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了。袁喜才不是眼高于顶,十分狂妄吗?特工队不是觉得自己的本事大么?最好吃个大亏,到他们顶不住了皇协军再出动,到那时看他怎么说。
曲营长是商人出身,习惯于打小算盘,他可不知道,危险正在向他逼近,谭洁率领的第二路人马已经下山,正在悄悄的,向